“哎呀,现在更可爱了。”
阮轻舞忍俊不禁,俯身将僵成玉雕的小粉蛇捧起。
指尖轻抚过温凉的鳞片,触感似初绽的花瓣。
她忽然想起什么,好奇地眨眨眼:
“听说蛇……”
作势便要将他翻过身来。
“轻轻!别——”
小粉蛇瞬间红得似淬火烙铁,鳞片间都要沁出血色。
他慌乱地蜷成个粉玉镯子,将脑袋深深埋进尾巴里。
他的轻轻啊……
怎的净说这些让人心跳骤停的虎狼之词!
“那……那里真的不能看!”
阮轻舞见他当真羞得快要融化了。
“好嘛,不看便是。”
她将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像在哄一只受惊的雀儿,可语气里那缕若有似无的遗憾,却如清风拂过白云川敏感的心尖:
“原来我们小白长大了,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日光流淌在她垂落的眼睫上,映得那抹怅然若失格外真切。
“……”
小粉蛇僵在她温热的掌心,他挣扎着抬起小巧的脑袋,琉璃似的蛇瞳里水光潋滟,终于用细若蚊呐的声音喃喃:
“若是轻轻……实在想瞧的话……”
他忽然将脑袋埋进她虎口处柔软的肌肤,像是献祭般闭紧双眼:
“也、也不是不行……”
这句话几乎抽空了他所有勇气,此刻他不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白帝大人,只是她掌中为爱豁出一切的小白蛇。
他要这么说,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书上写的原来是真的……”
阮轻舞的嗓音,像春风拂过琴弦。
这句话落下时,仿佛有万千桃花骤然绽放。
“轻轻……你……都看的什么书啊?”
为何会有如此不正经的记载?
白云川只觉得识海里轰然炸开一片星雨,藏在鳞片下的秘密,此刻在她的目光中无所遁形。
他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震碎了满庭寂静,也听见她带着笑意的轻叹落在耳畔:
“小白粉粉的,真乖啊……”
这几个字裹着蜜糖,缠着春风,化作万千柔丝,将他每一片鳞,每一缕神魂都细细包裹,最终缚成一团理不清挣不脱的相思结。
白云川只觉得天地间所有的热度,都汇聚在了这方寸之躯。
他羞得几乎要在她掌心化作一捧流霞,一汪春水,连细尾尖都颤着无处安放的赧然。
“轻轻……别、别说了……”
他试图将脑袋埋得更深,声音从她指缝间漏出来,带着软软的哀求。
“求你了……”
此刻他无比后悔化作这拟态。
人形的时候,尚能借广袖掩面,借转身藏羞,此刻却只能在她温热的掌心里蜷成一团粉玉,连躲避都成了奢望。
阮轻舞指尖轻抚过他发烫的脊线,感受着那细鳞之下如擂鼓般的心跳,忍不住轻笑:
“我只是看看,你便羞成这样?那若是做更过分的事情呢?”
那笑声像碎玉落在冰面上,清凌凌地敲在他心尖。
“轻轻……你太坏了……”
他尾音带着细微的哽咽,仿佛真的要被这过分的逗弄惹出泪来。
那晶莹的鳞片边缘泛起湿润的光泽,不知是夜露还是别的什么。
他分明是自己心甘情愿撞进这罗网,任由她这般欺负。
此刻却像饮了最烈的酒,醉倒在她织就的温柔茧里,宁愿永不醒来。
他觉得自己大抵是病入膏肓了。
明明她很坏,但他就该死的喜欢她的坏。
甚至,还想要——她更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