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上自然就是无用之物呀。”
她歪着头,令牌上的云珠数额还在疯狂跳动。
“如今物尽其用岂不正好?”
楚随舟盯着那串天文数字,突然一把按住她又要取物的手:
“小月亮——”
“嗯?楚大阁主有何指教?这些够兑换了么?”
他深吸一口气,凤眸里闪着破釜沉舟的光:
“你看……我怎么样?能入赘明月宫么?”
指尖掠过自己云山蓝的袍襟。
“不介意多养一个会炼器的吧?”
见阮轻舞怔住,他索性破罐破摔:
“我会暖床会炼器,吃的少还能干!劫富济贫不如直接济我——”
说着竟真要去扯她缀满星辰的袖角。
“今日这大款,我傍定了!”
“那个…楚大阁主。”
阮轻舞惊得往后稍退半步,流月绫纱在腕间漾出涟漪般的银光。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浑话?”
她忍不住轻笑出声,眼尾泪痣都染上俏皮意味。
“人总不能为了云珠,连性命都不要吧?”
她利落地将令牌收回袖中,朝楚随舟眨了眨眼:
“阁主这是要公然与夫子抢人么?”
“小月亮你——”
楚随舟倏然顿住。
他未曾去过天剑秘境,自然不知晓谢云止与她的情愫。
此刻细嗅风中气息,才察觉她发间山茶清香里竟缠着一缕冷梅檀韵。
那是谢云止身上独有的梵香,如冰雪浸透古寺经卷,分明是亲密至极才会沾染的气息。
他猛然想起昨日她被谢云止带走时裙摆翩跹的模样,哪是什么惩戒,分明是偏宠!
“天族早为他定下玉无瑕为帝后,更何况…”
楚随舟急急向前一步,云山蓝衣袖拂过晶台。
“夫子修的是无情道,他能给你什么?冷冰冰的功法还是永远克制的拥抱?”
声音里浸着不自知的酸涩。
“不如考虑我——我可以入赘明月宫,当你专属的神级炼器师。”
见阮轻舞怔然,他索性豁出去:
“我不介意你心里有旁人,至少我能给你最炽热的真心与陪伴!”
指尖凝出一簇跃动的器火。
“我绝对——热情似火!”
琉璃柜映出他难得认真的眉眼,心底却暗叹:
谢云止这厮着实不地道,明明给不了全心全意的爱,竟还敢摘走这轮最娇贵的月亮!
“咚——”
天剑阁主苏衔酒刚迈入天工楼,便被自家师弟的虎狼之词惊得手一松,空酒葫芦骨碌碌滚落在地。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楚随舟。
他这素来眼高于顶的师弟,为了挽回小月亮,竟卑微到要自荐入赘?!
“什么热情似火?师弟——矜持!矜持些!”
苏衔酒痛心疾首地拽住楚随舟的云山蓝广袖。
“你这般放浪形骸,哪还有半点文渊阁主的体面!”
“楚师弟,你好歹也是天下第一炼器师,怎可这般不值钱?”
“小月亮如今已经另有新欢,你还是死心吧,别死缠烂打。”
“无论是天帝,鬼帝,海皇,还是南域王,都是狠茬子,师兄劝你珍惜生命。”
他这随口说出的小月亮的仰慕者,震惊得楚随舟都懵了。
“???”
“她怎么不干脆把六界之主的心全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