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这次我绝不会再弄丢你。”
“当年我在禁区之中灵海破碎,若非哥哥和师尊拼尽全力为我续命,我们可能就没有机会相见了。”
阮轻舞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一场梦。
“我的体质特殊,那些天材地宝对我的效果,微乎其微。”
凌鹤卿抬眸望向苍穹,仿佛穿透云层看见了更遥远的所在。
“小月亮,你本是神界明月,这世间灵力于你,不过杯水车薪。”
凌鹤卿开口说道。
“倒是那灵海黑雾——”
“其中竟混杂着神界溢散的负面神力,其中蕴含的天地本源,远胜于普通灵力,却终究太过致命。”
“原来如此。”
阮轻舞终于知道,为何被净化之后的灵海黑雾,能够恢复她的灵海了。
“你若受伤,不必服那些凡药。”
凌鹤卿指尖轻抚她发间垂落的流苏,声音低柔。
“我便是你最好的药引。”
“那小竹子要怎么为我疗伤?”
阮轻舞好奇地问道,她只在最古老的典籍中见过关于神界的记载。
那是凌驾九天六界的无上之境,是更加高等的位面。
不过神界与下界几乎是封天锁地的状态。
“双修即可。”
凌鹤卿耳尖泛起薄红,却仍认真望进她眼底。
“我本就是神后为你挑选的神子……”
“那,是不是所有的神子,都可以治愈我?”
阮轻舞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对她的治愈效果,出奇的好。
“对!唯有体质最契合者,才会被神后选中……侍奉神女殿下。”
凌鹤卿执起她的手,在月印上轻轻一吻。
“就像我们这般天造地设。”
“小月亮,也无需进补,我生来——就是你的补药。”
唇贴近她耳畔,气息灼热。
“要不要……现在尝尝?”
阮轻舞耳尖倏地染上绯色,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
“咳,改日,改日再尝。”
她望着眼前判若两人的凌鹤卿,忽然觉得——
自从月印解封,那个温润如玉的小竹子,竟变成了步步紧逼的猎手。
而他们之间曾以为最大的阻碍,如今却成了最缠绵的红线。
竹影摇曳,将两人身影勾勒得暧昧不清。
“会不会……还有其他神子也来了下界?”
阮轻舞眸光微动。
“怎么?小月亮可是遇见过谁?”
凌鹤卿知道她不会突然这么问,定然是有什么原因。
“天界的司命星君,曾经为我治疗过,效果显着。”
阮轻舞缓缓说道。
“净月莲吗?他确实是神后为您选中的神子之一。”
“不过他有些特殊,他本生于神界净月池,化形时却受到了天命指引,落在了天界。”
“不过既已定契,即便相隔两界也能够彼此感应——毕竟他的魂灯,至今还供奉在神殿之中。”
凌鹤卿仔细回想了一下,才想起这么一段渊源。
“如今我的月印解封了,他岂不是可以感应到?”
阮轻舞低头看向手腕上逐渐隐没的月印,它虽然不显露出来了,可却是存在的。
“他远在天界,应该感应不到吧。”
凌鹤卿开口说道。
“那就好,小竹子在这里好好休息。”
“你想出来的时候,可以随时唤我。”
“院后有一眼温泉,我先去沐浴更衣,待会儿还要去寻师尊。”
阮轻舞沐浴梳洗之后,换了一袭月白的裙裳。
凌鹤卿用灵力为她将银白如雪的长发蒸干,她简单挽起长发,就离开了空间。
身影消散的刹那,凌鹤卿忽然伸手,接住她发间落下的一瓣山茶花。
那抹幽香萦绕在掌心,恍若她未曾离去。
殊不知此刻,出现在云上学宫的司命星君莲镜,正震惊地感应着自己身上的月印契约。
“姻缘线的另一端,到底系着谁?”
他素来平静的眸中泛起涟漪,已经快要怀疑人生了。
自幼他便知晓这段天定姻缘。
只是那月印另一端的气息日渐微弱,最终几乎消散殆尽。
他早已将这桩婚事当作镜花水月,抛诸脑后。
可此刻——
腕间月印灼烫如火,清晰无比地昭示着:
那位命定的神女,近在咫尺。
清风拂过他银白的星辰长袍,带起一片茫然。
这突如其来的感应,彻底打乱了他洞悉天机的从容。
莲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