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烬立刻从花瓶里跳出来,化回人形,半跪在她面前,一脸认真。
“对旁人,我自然是随便解解咒。”
“但对主人——”
他执起她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眼底暗色涌动。
“我多花了‘亿’点心思,这很合理吧?我只是心疼主人。”
阮轻舞望着风烬那双专注的眼眸,原本的羞恼忽然消散无踪。
他眼底映着她的影子,炽热又虔诚,仿佛她是这世间唯一值得他俯首的存在。
谁能拒绝这样的鬼帝陛下呢?
他愿意为她费尽心思,绞尽脑汁地讨好,能是他的错吗?
“主人……”
风烬见她神色松动,立刻得寸进尺地凑近,指尖轻轻勾住她的袖角,嗓音低柔:
“我知错了。”
认错极快,眼底却闪着狡黠的光,明晃晃写着“下次还敢”。
阮轻舞轻叹一声,指尖戳了戳他的眉心。
“你怕不是小花朵,而是小绿茶吧……”
她语气无奈,唇角却微微上扬。
谁能不喜欢这样贴心的小绿茶呢?
“只要主人喜欢——”
风烬低垂着头,鸦羽般的长睫轻颤,在冷白的肌肤上投下一片阴影。
他缓缓抬眸,眼底湿漉漉的,像是蒙了一层雾气,无辜又脆弱。
“我什么都能当。”
嗓音低软,尾音微微发颤,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兽,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生怕惊扰了她。
可若细看,便能发现他唇角那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
疯批在装乖。
星泪小声嘀咕:“好家伙,鬼帝陛下这是连脸都不要了……”
阮轻舞默念了一遍《静心咒》,才勉强稳住心神。
这哪里是鬼帝?分明是只装乖卖巧的大狼狗!
偏偏他还毫无自觉,继续用那双泛着水光的眼睛望着她,声音低软。
“主人想让我当什么?”
“乖巧的灵宠?”
“忠心的侍从?”
“还是……”
忽然贴近的呼吸烫红她耳尖,低哑的气音裹着剧毒般的甜腻。
“主人专属的小疯子?”
阮轻舞指尖微顿。
她太清楚他的本性——阴戾、偏执、疯起来连凡界都敢用忘川淹了。
可此刻,他却跪坐在她脚边,血色长袍逶迤在地,赤红彼岸花纹在衣摆蔓延,无声地散发着危险诡谲。
偏偏那张脸上,满是乖巧驯顺,仿佛她一声令下,他就能摇身一变,成为她想要的任何模样。
“小花朵。”
她伸手,指尖抵在他眉心,似笑非笑。
“乖乖的时候——最可爱。”
风烬眸色骤暗,忽然扣住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滚烫,力道却控制得恰到好处。
既不容她挣脱,又不会让她感到疼痛。
他将她的手掌贴上自己的脸颊,轻轻蹭了蹭,像只讨好主人的大型犬,却又在垂眸的瞬间,眼底划过一丝危险的暗芒。
“那主人……”
他嗓音低哑,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尾音微微上扬,像是撒娇,又像是试探。
“现在的我……够乖吗?”
“嗯,很乖。”
阮轻舞轻笑,指尖顺着他的脸颊滑至下颌,轻轻抬起。
“那——可有奖励?”
风烬仰着脸看她,眼尾微垂,眸中雾气未散,像在讨食,连嗓音都裹着湿漉漉的期待。
可阮轻舞分明看见,他扣着自己手腕的指节正无声收紧,血袍下蔓延的彼岸花纹已缠上她的腰封。
“想要什么?”
她俯身,明知故问。
风烬忽然低笑,眼底疯意翻涌,却偏用最乖巧的气音呢喃。
“一个吻。”
“只要主人……赏的。”
阮轻舞的指尖轻轻描摹过他的唇线。
风烬的呼吸骤然一滞,眼底的雾气凝成暗潮,连带着缠绕在她腰间的彼岸花枝都微微收紧。
“奖励?”
她轻笑,俯身靠近,鼻尖几乎与他相抵,温热的吐息拂过他的唇角。
天光恰好穿透云层,将两人的身影镀上一层朦胧的银辉。
“好啊。”
她的唇如一片羽毛般落下,轻触他的唇角,又似被风拂过的花瓣,一触即离。
风烬的呼吸凝滞。
他感受到的并非炽热的索取,而是如晨露般清浅的触碰。
温柔得近乎虚幻,却让他的心脏狠狠震颤。
“主人……”
他抬眸,望进她含笑的眼底。
那里面盛着星河,盛着月光,盛着足以溺毙他的温柔。
“这样……可不够。”
他的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彼岸花枝骤然疯长,将她整个人拉入怀中。
他的手掌贴上她的后颈,不容拒绝地加深了这个吻。
缠绵,炽热,近乎失控。
彼岸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