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帝走到了他的身前,稳妥起见,他要检查一下,自家弟弟有没有中蛊。
顺便,也检查一下自己。
“怎么?哥要给我看手相?”
月沉璧伸出手,倒是没有对他设防。
“嗯。”
灵帝执起他的手掌,将一缕灵力顺着他的掌心流淌而过,查探了一番他的情况。
结果并没有任何中蛊的迹象,反倒是月沉璧原本灵力有些失控,如今似乎完全平复了。
“她没给你下蛊,你怎么失心疯了?”
“哥,你礼貌吗?”
月沉璧收回手,没好气地看了兄长一眼。
“你还说我呢?堂堂灵帝陛下,何时还学会擅闯他人浴池了?”
“这真的是误会,哥是担心你被南域王给毒死了。”
灵帝也是关心则乱,他不着痕迹地给自己查探了一番,并没有中蛊。
“他倒是想毒死我,但,他不会。”
月沉璧那双冰蓝如海的眸子,透着淡定从容。
“既然你这么说,想必是有所倚仗。”
灵帝知道弟弟素来聪慧,倒是他乱了分寸。
若不是太过担心弟弟的安危,怎么会着急地使用化星遁术?只为了第一时间赶到弟弟的身边,谁能料到会撞上如此火热的画面。
“天色不早了,哥,你不回星楼休息,待我这里做什么?”
月沉璧摘下冕冠,将外袍脱下,躺到了大大的贝壳床里,舒服地眯了眯眼。
“没有星楼了,哥的最后一块星盘——也碎了。”
灵帝神情瞬间一阵尴尬,星盘全都被他捏碎了,现在是一个不剩。
“哥跟你一起住。”
“……”
月沉璧无语地瞥了兄长一眼,星盘那么珍贵,他是说碎就碎,任性得很。
现在堂堂灵帝,都无家可归了。
“星盘我会让人再给你打造新的,天行云舟给你住。”
他取出了巴掌大的小船,递给了兄长。
“潮笙,你有天行云舟怎么还住在这里?”
灵帝接过天行云舟,问了一句。
“因为阮阮在这里啊!”
月沉璧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哥跟你一起住不行吗?难道,潮笙连哥哥都不肯收留?”
灵帝将天行云舟还给弟弟,他怕自己又捏碎了,到时候兄弟两个都无家可归。
“休息吧!”
月沉璧让了一个位置,同意兄长留下。
灵帝脱下外袍,躺在了大大的贝壳床上,这张大床无比柔软。
他闭上眼睛,清晰地感受到这张贝壳床,全是阮轻舞的气息。
屋内充满了雪玉山茶香,那也是她身上的味道。
“哥,知道上古替命契吗?”
月沉璧的声音,缓缓落下。
“知道,那是一种极其霸道的契约,也是极其绝决的契约。为对方承伤,甘愿赴死。”
灵帝见多识广,自然知晓上古替命契。
“阮阮手腕上戴的,正是替命铃。”
月沉璧的话音落下,室内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谁替谁的命?”
灵帝的嗓音,微微一颤。
“哥,你那么聪明,还用得着我说吗?”
月沉璧双手枕在脑后,目光望着上方蓝色的帘幔。
“南域王,他——他怎么狠得下这个心?”
灵帝握了握拳,忽然明白了弟弟无法去争的无力感。
阮阮那么惹人怜爱,南域王怎么忍心让她承伤替命?
“上古替命契,有一次逆转机会。”
他忽然想到了这一点,声音之中带着几分微不可见的雀跃。
“嗯,是有一次,阮阮逆转了。”
月沉璧的回答,直接击碎了他的想法。
“……”
灵帝现在也有了一种,看到南域王无从下手的感觉,甚至,还要保护好他。
“罢了,终究是争不过的。”
他现在理解了潮笙的选择。
“所以,潮笙,你这是为爱……”
“哥,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