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星纱帐暖,花瓣纷扬如雨,簌簌落在巨大的秋千床畔。
床幔垂坠,如星河倾泻,四角悬着的藤蔓盛开着冰晶蓝花,幽香浮动。
水晶风铃随着秋千床的轻晃,发出细碎清响,似夜色的低语,又似蛊虫的轻鸣。
“哥哥——”
阮轻舞喘息着,指尖去勾阮扶风耳垂上的蓝宝石坠子。
眸中水光潋滟,眼尾那颗泪痣盈盈欲坠。
月色衬得她雪肤透出一层薄薄的莹光,不施粉黛,却艳色灼人。
“为什么要绑住轻轻?”
她的嗓音低软,似蛊惑人心的妖,每一个字都像羽毛轻挠在他心尖。
阮扶风不语,只是俯身,一寸寸吻过她的雪肤,轻柔得好似清风拂过。
灰蓝的发丝垂落,与她汗湿的银发纠缠在一起,难分彼此。
“哥哥想对轻轻做什么?”
她仰着脸,红唇微启,似挑衅,又似邀请。
阮扶风眸色骤暗,带着薄茧的指腹划过她的唇。
“轻轻,别再惹火了,哥哥怕你受不住。”
他指尖微动,银铃蛊索将她手腕轻轻扣住,却又不敢真的伤她。
她只是轻轻一挣,银铃蛊索就自行散开了。
“轻轻——”
他嗓音沙哑,额角沁出薄汗,灰蓝的眸底翻涌着克制与欲念。
“哥哥……你、你慢些……”
“好,听轻轻的。”
水晶风铃轻晃,樱花簌簌而落,星纱帐内,缠绵悱恻。
“轻轻现在可以比比——”
“是他的温柔蚀骨?”
“还是哥哥的缠绵——更合你意?”
樱花山谷之中,月色撩人,蛊皇缠梦正趴在樱花上吸收日月精华,就感应到主人的召唤,穿过了银月天阁的结界,来到了寝阁之中。
“主人?怎么了?”
缠梦振翅悬停,紫晶蝶翼在月光下流转幽光,疑惑地望着自家主人罕见的慌乱模样。
阮扶风长睫低垂,灰蓝发丝凌乱地黏在颈侧,俊美如玉的面容浮着薄红,指尖正小心翼翼地为怀中人掖紧银丝软叶毯。
阮轻舞双眸紧闭,雪色长睫在眼下投落浅浅阴翳,唇瓣还残留着被他吻过的嫣红。
“缠梦,去给轻轻治疗——她晕过去了。”
他嗓音低哑,尾音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轻颤,像是懊恼,又像是心疼。
“……”
缠梦的蝶翼猛地一僵,震惊地看了主人一眼。
但作为一只有职业素养的本命蛊,他立刻洒落星辉光尘,紫晶蝶翼轻柔拂过阮轻舞的眉心,点点荧光如春雨般渗入她的肌肤。
“主人放心,大小姐只是体力透支……”
其实是被某人折腾晕的,但缠梦明智地咽下了后半句。
“好好休息就行。”
缠梦能够感应到阮轻舞的情况,毕竟她自小都是由他治疗。
“主人,还是克制一点吧!”
“星泪,你进来。”
阮扶风指尖轻抬,结界应声而散。
星泪的水晶蝶翼急急拍打,瞬间飞入内室,一见自家主人昏睡的模样,顿时慌了神。
“王上!您、您怎么能把主人欺负成这样?!”
他的声音发颤,蝶翼上的流光都乱了几分。
“她只是累坏了,别急,我已经替她治疗过了。”
缠梦轻声安抚,蝶翼上的星辉仍在缓缓洒落,滋养着她的神魂。
“王上,我以为您是最怜惜主人的……”
星泪的嗓音带着控诉,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大小姐在床上晕过去的。
“我已经很克制了。”
阮扶风无奈地说道。
他也没想到,上古替命契的存在,竟会在缠绵时,将彼此的感官放大十倍。
极致的销魂蚀骨,连他都险些失控,更何况他娇柔的轻轻?
“主人,您把大小姐都折腾晕了,这还叫克制?”
小白蛇瞳瞪得溜圆,简直不敢置信。
“禽兽啊!”
“可怜我们大小姐,那么柔弱,您怎么下得去手?”
他痛心疾首地用尾巴尖指着昏迷的阮轻舞,仿佛在看一朵被暴雨摧残的娇花。
“……”
阮扶风沉默片刻,灰蓝的眸底闪过一丝自责。
他低头看着昏睡的阮轻舞,雪白的肌肤上还泛着淡淡的红晕,长睫轻颤,唇瓣微肿,显然是被他折腾得不轻。
“是我的错。”
他嗓音低哑,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这次……是我过分了。”
他们之间,确实有些“不适配”。
她太娇小,而他……太过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