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亮——我忍不住——”
他的神魂本就极其敏锐,是寻常人的百倍,跟小月亮神魂交融的销魂,让他完全承受不住。
他发间新生的嫩芽不受控制地疯长,转眼间开满整个床榻。
满室金色的花蕊,不断地绽放。
簌簌抖落的晶莹花粉,织成了迷离的雾霭。
“小月亮——”
那带着几分呜咽的尾音像浸了蜜的钩子,轻轻扯了扯阮轻舞的心尖。
她终是无奈轻叹,指尖拂过他汗湿的金发。
“罢了——随你。”
夜色愈深,屋内却愈发明亮。
九曜失控逸散的神力催开满室金藤,蜿蜒的枝条间缀满碗口大的花盏,每一朵都盛着晃动的月露。
他的呜咽声混着花叶摩挲的沙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待到东方既白,阮轻舞停止吸收他的灵海黑雾。
九曜虚脱般躺着,发间新生的嫩叶蔫蔫地垂着。
他勉强抬起一根藤蔓,用沾着晨露的叶尖轻轻蹭她的指尖。
“小月亮,结束了吗?”
九曜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尾音里还带着未散的颤意。
他躺在凌乱的银丝软叶间,金发铺了满榻,发梢跃动的光晕早已失了规律,像被春雨打乱的星河。
那双总是澄澈的淡金色眼眸,此刻雾蒙蒙的,眼尾泛着薄红,就这么湿漉漉地望向阮轻舞。
“今天先到这里。”
阮轻舞指尖拂过他滚烫的耳垂,满意地看着那抹绯色蔓延到脖颈。
瞧——这不就染上她的颜色了吗?
“以后每天,我们都这样修炼。”
“……”
九曜耳根都在发烫,紧张地蜷起指尖。
每——每天都要吗?
都要这样神魂交融?
都要被小月亮的神识寸寸碾过灵海?
小月亮,修炼这么努力的吗?
“好——”
他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应了一声。
看来他还是不够努力,这一夜,他竟然都完全没有在修炼的状态,他可真是懈怠啊!
“小月亮放心,下次修炼——我——我会专心的。”
九曜认真地说道,一双剔透的眸子,依旧干净澄澈,只是染上了丝丝缕缕的羞涩,更加诱人了。
“小九还真是可爱呢!”
阮轻舞温柔地说道。
“小月亮才是可爱,我——我应是——威严的。”
九曜努力绷紧面容,淡金色的眉梢微微蹙起,试图摆出神灵应有的庄重姿态。
可那泛着薄红的眼尾还残留着未散的水汽,唇瓣上被自己咬出的细小伤口更添几分凌虐般的艳色,让这番宣言显得毫无威慑力。
阮轻舞的眸光软了下来,指尖轻轻拂过他唇上那抹嫣红。
她亲自用剑意蕴养他,一寸寸剑意,顺着她的指尖,融入他的身体之中,让他舒服得直眯眼。
“好,威严的九曜尊上。”
她的声音里含着化不开的宠溺,带着几分轻哄。
“嗯,该是如此。”
九曜这才满意地颔首,发间垂落的金叶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在晨光中洒落细碎星辉。
浑然不知自己此刻的模样,像极了被顺毛后餍足的小宠。
这方空间能够映照外界的日月星辰,金辉流转的窗棂边,九曜懒洋洋地倚在软榻上,发梢垂落的金叶随着日光变换角度,好让每一寸叶片都浸满暖意。
他的本体在万物土中舒展藤蔓,九片金叶吞吐着日月精华。
“有家的感觉,真好啊——”
曜月
他在这里惬意无比,而上古仙藏之内,却不是这般光景。
“卧槽——小哑巴不见了!”
悟道碑灵的怒吼声如雷霆炸响,整座仙藏洞府随之震颤,穹顶簌簌落下千年积尘。
他此刻几欲癫狂,那株与他相伴近万载的化神灵藤,竟在昨夜无声无息地消失了踪迹。
“???发生何事?”
天地剑灵的传音带着几分关切。
“我怎知晓?那闷葫芦千年都憋不出一句话,谁会去注意一个哑巴?”
悟道碑灵神识扫过空荡荡的内部空间,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那株自小就扎根碑中的神药,竟这般不告而别。
“他若离去,天碑的灵力源泉便断了!”
“整整九千年压榨,如今总算逃出生天,你倒急了?”
天地剑灵幸灾乐祸。
“自然——也是有些微末情分的,毕竟是一起出生的。只是那木头性子,六界之内怕也无人喜欢。”
悟道碑灵神识反复探查,确无半点打斗痕迹。
正如剑灵所言,那株灵藤是自行离去的。
“你就不怕他不回来了?”
天地剑灵开口说道。
“离了天碑,他寸步难行,根本无法生存!他从未出此界,连与人交谈都不会,不出三日必当归来。”
想到此处,悟道碑灵语气渐缓。
“你且等着看吧——两日之内,小哑巴定会回来。”
天碑表面道纹明灭,似在安抚自己躁动的灵识。
他哪里知道,他口中的小哑巴,就是单纯不想搭理他罢了。
在小月亮面前,他昨夜可是整整叫了一夜。
他觉得一无是处的小哑巴,却是小月亮再稀罕不过的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