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的风掠过青鸟部的营地,木栅栏外的空地上突然扬起一阵尘土,十名骑兵骑着装备马蹄铁的战马疾驰而来,枣红色的马鬃在风中翻飞,青铜矛的寒光刺破晨雾——这是联盟派来的探路小队,也是给青鸟部的第一道通报。
“停下!来者何人?”青鸟部的守卫握紧石斧喝问,目光警惕地盯着为首的骑兵队长。
队长翻身下马,抬手亮出胸前的联盟图腾木牌:“我是轩联盟骑兵队小队长,奉神尊之命前来通报——神尊亲率队伍迎接凌云小居次,半日后便至青鸟部营地,请族长备好迎接。”
消息像长了翅膀般传遍营地,青鸟部族长苍羽猛地从兽皮椅上站起:“快!让族人们都动起来!打扫营地、宰牛杀羊,一定要隆重迎接神尊!”
族人们瞬间忙碌起来:青壮们扛着木耙清扫营地小径,将散落的兽骨和干草归拢干净;妇女们提着铜壶往地上洒水降尘,又把最厚实的兽皮帐篷搬到营地中央,供神尊歇息;后勤的族人则牵出肥壮的黄牛和山羊,在空地上架起篝火,陶锅里的野鸡汤很快咕嘟作响,香气弥漫了半个营地。苍羽亲自带着族老们检查迎接的细节,连木栅栏上的图腾都用麻布擦得发亮,眼里满是敬畏——上次凌云带回联盟有神力的消息,他还半信半疑,如今神尊亲至,定要拿出最高礼遇。
半个时辰后,营地西侧的天际突然亮起一道微光。起初只是淡淡的光晕,转瞬便化作五彩华光,从云层中倾泻而下,将整片天空染得绚烂夺目。青鸟部的族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仰头望着天空,惊得张大了嘴巴——华光中竟浮现出模糊的神兽虚影,有展翅的巨鸟、有奔腾的巨兽,最清晰的是一只拖着七彩尾羽的凤凰,与青鸟部图腾上的神鸟隐隐呼应,还有成群的青鸟虚影在凤凰身侧盘旋,鸣声似从天际传来。
“那是……神鸟!是神尊来了!”苍羽激动得声音发颤,率先跪倒在地,族老们和族人也跟着齐刷刷跪拜,连刚学会走路的孩童都被母亲按在地上,小小的身子趴在尘土里,不敢抬头。
华光最盛处,张轩的身影缓缓浮现。他并未踏在任何实处,就那样踩着流光从天而降,黑色兽皮袄在五彩光晕中泛着温润的光泽,周身萦绕的气流吹动地面的干草,却未扬起半分尘土。落地的刹那,天空的华光与神兽虚影渐渐消散,只留淡淡的暖意漫在空气里,连风都变得温柔起来。
青鸟部的族人早已吓得浑身颤抖,伏在地上不敢起身——这般能引动天象、御光而行的手段,绝非凡人所有,张轩定然是天界下凡的神尊!苍羽趴在地上,额头抵着泥土,声音带着哭腔:“青鸟部族长苍羽,率全族恭迎神尊!神尊驾临,蓬荜生辉!”
张轩抬手虚扶,温和的声音传遍营地:“族长请起,不必多礼。我今日前来,是为接凌云小居次回联盟。”
苍羽这才敢缓缓起身,抬头看向张轩时,眼神里满是极致的敬畏,连话都说不连贯:“神尊……里面请!帐篷已备好,汤也快煮好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整齐的马蹄声,震得地面微微发麻。一百名联盟骑兵沿着河谷大道疾驰而来,战马步伐统一,马蹄铁撞击地面的声音如同一人所发。骑兵们身着统一的兽皮甲,手持青铜矛,腰间挎着铁制长刀,队列严整得像刀切一般,疾驰中没有一丝混乱。临近营地时,骑兵队长一声令下,百骑同时勒马,战马前蹄腾空又稳稳落地,动作整齐划一,溅起的尘土都连成一片。
青鸟部的青壮们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石斧都险些滑落——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精锐的队伍,自家部落最勇猛的猎手,骑术也不及联盟骑兵的十分之一,更别提这般令人震撼的队列。苍羽更是倒吸一口凉气,暗自庆幸当初同意婚事的决定——能拥有这般铁骑和神力的神尊,绝非任何部落能招惹,与联盟联姻,是青鸟部的天大福气。
骑兵列队完毕后,最后一批队伍也抵达了营地。九十名骑兵护送着木、风、山牙三位联盟长老缓缓而来,随从们牵着驮满礼物的黄牛,上面是给青鸟部的陶瓮、麻布和盐。三位长老走到张轩面前行礼,木长老笑着道:“神尊,队伍已到齐,青鸟部的迎接礼数很是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