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契约烙印触及寻宝鼠额头的刹那,林喻双手如穿花蝴蝶,打出一道道玄奥的法诀。
寻宝鼠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发出痛苦的“吱吱”声,淡金色的皮毛下光芒乱闪。但得益于林喻精妙的操控和梼杌难得的配合,它的身体并未崩溃。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颤抖才逐渐停止。
寻宝鼠趴在地上,喘息了几下,然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它还是那只鼠的外形,但眼神已经完全变了。不再是懵懂与恐惧,而是充满了一种极其不协调的、居高临下的冷漠与隐忍的暴戾。它(或者说梼杌)抬起头,用那对此刻显得格外深邃的鼠眼看向林喻,一个虽然微弱了许多,但依旧带着梼杌特有腔调的声音,直接响在林喻脑海,充满了压抑的怒火和极度的不适:
“该死的蝼蚁……这卑劣、孱弱的躯壳!本尊感觉像是被塞进了污泥里!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林喻看着眼前这只口气与外形形成巨大反差的“寻宝鼠”,心中也是松了口气,至少第一步成功了。他感应了一下眉心的契约烙印,确认约束力存在。
“走吧。”林喻不再多言,目光投向之前坠落时裂开的缝隙方向。他需要带着这只特殊的“伙伴”,先离开这危险的封印核心区域。
林喻带着这只被梼杌分神附体的寻宝鼠,沿着来时的裂缝艰难向上攀爬。裂缝中依旧弥漫着浓郁的煞气,不时有碎石滚落。那寻宝鼠(梼杌)似乎极其厌恶这具孱弱的新身体,动作笨拙,好几次差点失足滑落,全靠林喻眼疾手快,用灵力将其托住。
“哼!多管闲事!”脑海中响起梼杌不满的冷哼,但牠终究没再挣扎,只是用那双猩红的鼠眼狠狠瞪了林喻一下。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一人一鼠终于重新回到了之前那个相对安全的凹洞。洞内依旧被初级能量伪装涂层覆盖着,隔绝了大部分气息。
刚一落地,那寻宝鼠就暴躁地来回窜动,用爪子不断抓挠着岩壁,发出刺耳的“沙沙”声,显然对这狭小逼仄的环境和弱小的躯体极度不适应。
“安静点!”林喻皱眉,通过魂契传递过去一道意念,“你想再封印起来吗?”
寻宝鼠(梼杌)的动作猛地一僵,猩红的鼠眼中闪过一丝忌惮,终于悻悻地停下,蹲坐在角落,但尾巴依旧焦躁地拍打着地面。
林喻不再理会牠,当务之急是恢复灵力。他盘膝坐下,运转《基础元磁护身诀》,开始吸收被过滤后的煞气能量。
就在他沉浸于修炼时,脑海中再次响起梼杌那别扭的声音,带着一丝施舍般的意味:“蝼蚁,你修炼的这垃圾功法,效率低得令人发指。若非受这破身体和契约所限,本尊随便指点你一二,也比你瞎琢磨强万倍。”
林喻心中一动,但面上不动声色:“哦?那你倒是说说,有何高见?”他自然不会完全相信梼杌,但这头上古凶兽的见识,比他还要深。
“哼,你这功法,只知被动防御、粗浅过滤,简直是暴殄天物!”梼杌的意念带着不屑,“玄阴煞气乃天地至阴至浊之气所凝,固然暴烈,但其本质亦是能量的一种,何须如此小心翼翼?真正的强者,当如巨鲸吞海,纳万物为己用!你当引导煞气,以秘法淬炼经脉,磨砺神魂,将其中的阴浊之力化为至阴灵力,甚至……借此感悟毁灭与吞噬之道!”
林喻沉默。梼杌所说的方法,与他所知的一些魔道顶尖功法理念不谋而合,但其中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便是道基尽毁,神魂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