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喻目光微凝,悄无声息地自空中飘然而下,落在了战圈边缘的一辆倾倒的粮车之上。
下一刻,他并指如剑,隔空连点数下!
嗤!嗤!嗤!
数道微不可查的破空劲气精准射出!
正挥刀砍向一名年轻士兵脖颈的山匪手腕猛地一痛,钢刀当啷坠地!另一名从背后偷袭萧玄的山匪膝窝骤然一麻,惨叫一声跪倒在地!第三个试图将火把扔向粮车的匪徒肩胛被击中,整条手臂瞬间酸软无力,火把掉落在地,被积雪浸灭。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举重若轻,仿佛只是随手拂去了几粒尘埃,并未引起太大动静,却瞬间扭转了几个关键节点的战局。
正死战中的萧玄压力一轻,敏锐地察觉到这微妙的变化。他格开面前敌人的兵器,喘息着循着那劲气来处望去——
只见一辆倾覆的粮车上,不知何时立着一位白衣飘飘的哥儿做公子打扮。山风卷起他的衣摆和发带,面容清冷,不是林喻又是谁?!
“林……”萧玄几乎脱口而出,声音因力竭和震惊而沙哑。他万万没想到,会在这北境的荒郊野岭,在自己最危急的关头,遇到这个几次救他于水火的人!
林喻跃下车辕,步履从容地走到萧玄身边,目光扫过他还在渗血的臂铠和略显苍白的脸色,语气平淡无波:“第三次了。”
他的出现和出手,顿时让残余的山匪惊疑不定,攻势为之一缓。官兵们则士气大振,纷纷向萧玄和林喻身边靠拢。
萧玄拄着长枪,剧烈喘息着,看着眼前之人,心中百感交集。依旧是那副清冷出尘的模样,但比起上次江南分别时,似乎更多了几分深不可测的气息。白衣公子打扮衬得他愈发俊逸,若非亲眼所见,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看似文弱的哥儿,竟有如此鬼神莫测的手段?
“你……你怎么会在此地?”萧玄压下翻腾的气血,声音依旧沙哑,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北疆苦寒,战事频发,绝非寻常人会来的地方。
林喻并未直接回答,目光扫过周围虎视眈眈却又不敢上前山匪,以及那些惊魂未定的官兵,淡淡道:“先解决眼前麻烦。”
他话音未落,身形微动,如同鬼魅般掠出!
并未使用任何兵器,只是并指如剑,或点或拂,身法快得只留下一道道残影。所过之处,那些残存的山匪如同被施了定身术般,闷哼着接连倒地,或是关节被错,或是穴道被制,瞬间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
不过眨眼功夫,还能站着的,就只剩下官兵和林喻。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甚至带着一种闲庭信步般的优雅,与这血腥的战场格格不入。
所有官兵都看呆了,望向林喻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和感激。
萧玄也是心中骇然。他知道林喻身手不凡,但每一次见面,似乎都能感觉到对方变得更加深不可测。这种手段,已近乎传说中摘叶飞花皆可伤人的境界了。
林喻做完这一切,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重新走回萧玄面前,取出一个瓷瓶递给他:“内服,疗伤。”
萧玄接过瓷瓶,触手温润,拔开瓶塞,一股清雅的药香溢出,闻之便觉精神一振,绝非凡品。他心中暖流涌动,也不客气,倒出一粒丹药服下,一股温和的药力迅速化开,滋养着他几近干涸的经脉和内腑。
“多谢。”萧玄郑重道谢,随即又忍不住追问,“此地危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