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周氏和柳安看着眼前这个气质沉静、言语条理分明、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外孙(外甥),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仿佛看到的不是一个小辈,而是一位能主事定乾坤的人物。
“好……好……喻哥儿,外婆……外婆谢谢你了!”柳周氏说着又要落泪。
柳安更是感激涕零,又要下拜,被林喻拦住。
“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先吃饭吧。”林喻语气温和了些许。
招娣连忙去重新张罗饭菜。饭桌上,柳家三人依旧食不下咽,但眼中总算有了希望。
饭后,林喻回屋片刻,出来时,手中已多了三个十两的银锭子,直接交给了柳安:“舅舅,这三十两,你先收好。”
柳安捧着那沉甸甸、白花花的银子,手都在发抖,仿佛捧着儿子的性命,哽咽着说不出话。
林喻又对家人道:“我这就随舅舅外婆去一趟邻县。快则两日,慢则三日便回。家里一切照旧即可。”
他如今实力大增,又有诸多手段傍身,来回数十里山路,已非难事。
柳氏虽万分不舍和担忧,但见儿子主意已定,且是为了娘家至亲,也只能千叮万嘱,让他一切小心。
林喻稍作收拾,便与柳安、柳周氏以及非要跟着去的柳明哥儿一起,踏上了前往邻县的路。
离了小林村,一行四人沿着山道疾行。柳周氏年迈体弱,走不多远便气喘吁吁,柳安和小儿子柳明一左一右搀扶着,速度更是快不起来。眼看日头偏西,距离邻县县城还有大半路程,柳安脸上焦急之色愈浓。
林喻见状,默不作声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水囊,递给柳周氏:“外婆,喝点水,缓口气。”
这水囊中所盛并非普通清水,而是稀释了数倍的灵泉水。柳周氏依言喝了几口,只觉得一股温润之气顺喉而下,疲乏竟真的减轻了不少,呼吸也顺畅了许多,不由惊异地看了外孙一眼。
林喻神色如常,对柳安道:“舅舅,照这个速度,天黑前恐难赶到县城。你且扶好外婆,我们加快些脚步。”
说罢,他走到柳周氏另一侧,看似随意地托住外婆的手臂。柳安和柳明只觉得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传来,母亲(奶奶)的步伐陡然轻快了许多,竟能跟上他们的速度,且不再喘息连连!两人心中惊骇莫名,看向林喻的眼神更是充满了不解。
这小子……何时有了这般本事?
有了林喻暗中以微薄灵力相助,四人行进速度大增,终于在城门关闭前,赶到了邻县县城——安远县。
安远县比林喻所在的县城稍显繁华,城墙高厚,人流如织。但此刻四人无心观赏,径直朝着县衙大牢所在方向寻去。
然而,到了大牢外,却被守门的狱卒拦住。
“探监?时辰已过!明日请早!”那狱卒打着官腔,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柳安急忙上前,陪着笑脸,偷偷塞过去一小块碎银(约莫半两):“差爷行行好,家中老母思孙心切,就让我们看一眼,说两句话就好……”
那狱卒掂了掂银子,脸色稍霁,但依旧摇头:“不是我不通融,规矩如此。再说了,柳文那小子是偷盗重犯,上面打过招呼,不许任何人探视,你们就别白费心思了,赶紧凑钱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