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淫虫,谁要你感激?你以为谁都稀罕你?”艳妮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满是讥讽地瞪着有些狼狈的他。
那目光似淬了毒的利刃,将段正淳仅剩的几分尊严剜得支离破碎。
“姑娘,饶了她吧!”阿碧见状,急忙上前求情。她本就不是睚眦必报之人,见艳妮替自己出了气,心底的怨气也消了大半,实在不愿琴韵小筑染上血腥。
艳妮瞥了眼蜷缩在地的阮星竹,冷哼一声,眼中杀意渐敛:“今后,谁敢上岛来摆谱,直接给我扇她,老娘这里不是妓院,不是谁都可以来逛的!”
阿碧心头一暖,眼眶微微泛红。这早已不是艳妮第一次护着自己人了。
犹记得杏子林那次,阿朱不过学人说了几句话,就被谭婆狠狠扇了一巴掌。
艳妮当时直接冲上前,一巴掌扇了回去,还霸气放话:“我的人就算是错了,也轮不到别人教训,谁敢动手老娘剁了他。”
“师父,我先和爹娘回去了,有空再过来看您~!”段誉恭敬地向艳妮行礼告辞。面对艳妮因阿碧而起的怒火,他明智地选择了沉默,没发表任何意见。
艳妮轻轻“嗯”了一声,语气冷淡。她虽未强行留人,但那疏离的态度,已然表明了对段誉一家的不喜。
转身给了西夏公主一瓶丹药,她即是徒媳,也是李秋水孙女,多少得照顾一下,何况,她对这丫头,还是蛮喜欢的。
另一边,王语嫣怯生生地向母亲王夫人告别。王夫人依旧冷着一张脸,即便没了往日的高傲,对女儿也没半分好脸色。
王夫人想去和李秋水打招呼,却被李秋水挥袖驱赶,靠近一步便要挨上一巴掌,连个缘由都懒得说。
待段誉一家离去,艳妮命人收拾好残局,随后神色郑重地对众人宣布:“往后,朝廷之事,咱们彻底不管了!”
说罢,她又吩咐铁手打造一块铁牌,立在太湖码头最显眼处,上面赫然刻着:段正淳以及其女人不得上岛。
三日后,乔峰父子准备离开。萧远山临走时,艳妮让人送了一瓶五粮液给他。那醇厚的酒香,仿佛也承载着几分江湖情义。
......
广南西路琼州,端王府内静谧祥和,暖风裹挟着桂花香,轻轻拂过雕花木窗。
赵佶执笔的手微微一顿,宣纸上勾勒的牡丹花瓣仿佛被风掀起一角。
他嘴角噙着浅笑,目光落在半成的画作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羊毫笔杆——今日晨起收到的密报,让他心情大好。
兄长赵佣终于除去了蔡京这颗毒瘤,多年来压在心头的大石,总算是落了地。
庭院中的假山后,秋蝉不知疲倦地鸣着。赵佶蘸取石绿,在花瓣边缘添上一抹清韵。
他太清楚蔡京的势力盘根错节,这些年他暗中联络朝中清流,收集罪证,却始终忌惮太后的威势。
如今兄长雷霆手段,虽未亲自动手,却也让他心头大石落地。
忽有金铁相击之声穿透重重宫墙,赵佶握笔的手微微一抖,墨点在宣纸上晕开,宛如一滴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