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光滑的,而是像磨砂的骨头,带着天然的纹路,摸上去有点粗糙,却很结实。盾的边缘有细微的锯齿,不锋利,却透着威慑力。最显眼的是盾面上的三种浮雕,清晰得像刻上去的:
左侧 “守”:闭合的盾形,中间刻着刚才的 “守” 字纹,正亮着暖金色的光(已激活);
中间 “弑”:盾边生出尖尖的刺,像狼牙,中间纹着断裂的锁链,陷在深灰色的阴影里,没一点光;
右侧 “赎”:盾面缠绕着半透明的丝带,丝带飘向远方,尽头连着模糊的人影,也陷在阴影里,冷冷的。
“【未知亲情载体,无法纳入税表,蜜泵暂停 0.3 秒】”
系统突然弹出刺眼的红字!字体比平时粗一倍,还带着闪烁的警告框,像在尖叫,这是沈观第一次见系统这么失态!
沈观没在意这行字,他满脑子都是阿苦和骨盾,却没发现红字下方还有一行淡灰色的小字,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
“【容错率较基准值(0.1 秒)提升 300%】”
这行字是“弑神” 的关键!系统的 root 权限有个 “0.1 秒死穴”,而这次 “蜜泵暂停 0.3 秒”,相当于给了人类 3 倍的时间去突破!沈观现在不知道,可这伏笔,已经悄悄埋下了!
“不可能!”
远处突然传来惊呼声!是胤三房的人!
沈观转头看过去,胤三房是 “亲情税” 的 “中间商”,专门帮系统催收 “亲情债”,赚黑心钱。为首的是穿紫袍的胤宏,手里攥着块翡翠玉牌,指节捏得发白,脸都绿了;他身边是戴银冠的胤薇,她的银冠上镶着珍珠,此刻却歪了,眼睛瞪得溜圆,失声惊道:“‘亲情税’连野种都能标价!沈观怎么造出无法定价的载体?这骨盾…… 系统竟然认不出来?”
胤宏身边的几个手下,悄悄摸向腰间的武器,有弯刀,有弩箭,还有系统发的 “催债杖”(能吸走人的 “亲情记忆”)。可刚摸到武器,就被胤薇按住了:“别乱动!”
众人不解地看她,胤薇指着骨盾:“你们没看见吗?骨盾散出的暖光,把我们的武器都罩住了!”
大家低头一看,果然!弯刀的寒光没了,弩箭的箭头变钝了,连 “催债杖” 上的红光都灭了!
胤宏咬着牙,低声说:“这骨盾是个宝贝!必须弄到手!等他离开心核平台,就动手!”
胤薇没说话,却悄悄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那里有个和白鸢类似的金属环,只是颜色是黑色的,她的眼神里,藏着一丝别人看不懂的复杂。
“唔!”
白鸢突然闷哼一声,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
沈观赶紧扶住她:“你怎么了?”
“没事。” 白鸢推开他,可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浸湿了额发,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地上,竟在骨质地的地面上,留下了小小的湿痕,她很少这么失态!
沈观顺着白鸢的目光往下看,瞳孔骤缩,白鸢的刀锯肢末端,竟弹出了一截嫩绿色的木质芽!
不是金属,是真的木头!芽尖沾着透明的汁液,像刚从树皮里钻出来,还带着湿乎乎的生命力,“滋滋” 地好像在吸水。芽的颜色是鲜绿的,和她冰冷的金属刀锯肢,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看着既诡异,又有点可怜。
“这是……” 沈观愣住了,他从没见过刀锯肢能长植物的。
白鸢想把刀锯肢藏在身后,可已经晚了,木质芽突然朝骨盾的方向倾斜,像被磁石吸引,芽尖轻轻碰在了盾面的 “守” 字纹上!
“嗡 ——!”
淡金色的光从接触点炸开!像水波一样,一圈圈扩散开来!
沈观和白鸢同时僵住,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把他们的灵魂绑在了一起!
他们能清晰听到对方的心跳!沈观的心跳沉稳,带着对阿苦的担忧;白鸢的心跳急促,带着一丝紧张。渐渐地,两跳心跳重合在一起,“咚咚…… 咚咚……”,像一个人在跳。
他们的手臂上,突然传来钝痛!像被无数根细针扎入,又像有小虫子在血管里爬,疼得人想咬牙。沈观低头一看,自己的左臂上,竟浮现出了淡绿色的纹路,和白鸢刀锯肢上的木质芽颜色一样!
他们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沈观能感觉到白鸢的坚定:“我要保护他们,不能让系统得逞”;白鸢能感觉到沈观的温暖:“我要守护阿苦,也要帮你”。
白鸢皱着眉,额头上的青筋凸起,她想忍住痛,可嘴唇还是被咬出了血:“这是…… 共生刑痛……”
沈观也不好受,钝痛顺着手臂蔓延到胸口,可他还是撑着说:“别怕,我能感觉到…… 我们不是敌人。”
就在这时,系统的机械音在两人的脑海里同时炸响,冰冷又机械:
“共生刑痛已激活,痛苦共享率 30%!绑定对象:沈观、白鸢。解绑条件:未知。”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白鸢刀锯肢上的木质芽,突然开花了!
一朵指甲盖大小的白花,慢慢绽开。花瓣是半透明的,像用冰雕成的,放在阳光下,能看到里面的纹路;花心却嵌着一个银色的微型骨盾纹,和沈观胸口的 “守” 字纹一模一样,连细节都不差!
沈观伸手想碰这朵花,白花却轻轻晃了晃,好像在躲开。花瓣上的透明汁液滴在骨盾上,“滋” 的一声,瞬间消失,没留下任何痕迹!
白鸢看着这朵白花,原本发抖的刀锯肢,突然不抖了。她伸手摸了摸花瓣,动作很轻,像在摸易碎的珍宝:“这是…… 共生的印记。我之前听老人说过,只有真正心意相通的人,才能激活‘共生芽’。”
沈观看着白鸢,突然觉得她没那么冷了。他想起白鸢刚才毫不犹豫地剪锁链,想起她现在忍着痛却还在担心他,心里暖暖的:“以后,我们一起对抗系统。”
白鸢的嘴角,轻轻向上扬了一下,这是沈观第一次见她笑。
沈观摸着骨盾,指尖划过 “弑” 和 “赎” 的阴影部分,能清晰感受到微弱的震动,像里面有东西在撞,想出来,可又被什么困住了。这两种形态还没解锁,可沈观的心里,却有种预感:“弑” 和 “赎”,会在后面的关键时刻,帮他大忙。
“嗡 ——!”
突然,他的脑海里炸出模糊的画面!
不是眼前的场景,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悬浮在半空中的黑色法庭!地面是透明的,能看到底下翻滚的黑色云雾;正中间是黑色的审判席,椅子上刻着诡异的符号;无数条黑色的锁链,从穹顶垂下来,像毒蛇一样,在空中扭动,好像在找猎物!
“这是…… 什么地方?” 沈观的头疼起来,像有东西在钻。
“滴 ——!滴 ——!”
系统的提示音断断续续地在他脑海里响起,比平时更模糊,像信号不好:
“精神法庭场景加载中…… 首次切换条件:待触发!警告:精神法庭内,禁止使用‘亲情载体’(骨盾)!违规者,将被强制‘格式化’!”
精神法庭?禁止用骨盾?沈观皱紧眉头,系统这是在警告他,还是在引诱他?
“动了!阿苦动了!”
突然,怀里的阿苦轻轻动了一下,沈观赶紧低头,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阿苦的眼皮颤了颤,虽然还没睁开,可手背上的 “亲情凭证” 烙印,正在发生变化!
原本红色的烙印,被骨盾的暖光一点点覆盖,从红变橙,再变金,最后变成了雪白!烙印的形状也变了,不再是扭曲的锁链,而是拓印出了一个迷你的 “守” 字纹!和沈观胸口的,一模一样!
“滴 ——!监护人信息刷新!”
系统的机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确认的冰冷,却透着一丝 “无奈”:
“监护人:沈观。与被监护人关系:非血缘。亲情关系类型:自定义。系统评定:无法纳入‘亲情税’体系!”
(关键伏笔!在这之前,系统只承认 “血缘亲情”,哪怕是养父母,也会被归为 “替代品”,要收 “亲情税”!可这次,系统竟然承认了沈观和阿苦的 “非血缘亲情”,还标注了 “自定义”!这一刷,直接撕开了 “亲情税” 的规则裂缝!后面会有更多人效仿沈观,自定义 “亲情关系”,彻底动摇系统的根基!)
“咔 ——!”
突然,脚下的白骨地传来脆响!
沈观赶紧后退一步,抱着阿苦躲开,只见他刚才站的地方,白骨地裂开了一道缝!冷光从缝里漏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还有淡淡的腥味。
裂缝越来越大,最后竟变成了一个巨大的 “0” 形入口!
入口的边缘,是白色的骨头,这些骨头还在轻轻蠕动,像活物的嘴唇,边缘还分泌出透明的粘液,滴在
“咔嗒…… 咔嗒……”(齿轮转动的声音)
“嘶,嘶 ——”(液压装置的声音)
还有淡淡的腥味,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沈观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是血脉巨兽营养舱的味道!他之前在系统的资料里见过,血脉巨兽是系统用来 “生产” 蜜质的工具,营养舱里装满了营养液,能让巨兽保持活性。
白鸢走到沈观身边,声音发沉:“要进去吗?里面可能…… 有危险。系统不会让我们这么容易离开心核平台的。”
沈观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阿苦,阿苦的脸色比刚才好多了,还轻轻抓着他的衣服。他又摸了摸骨盾,盾面的 “守” 字纹,还在亮着暖光。
“进去!” 沈观的声音坚定,没有一丝犹豫,“阿苦需要安全的地方,我不能让他再受‘亲情税’的苦。而且,这狗屁‘亲情税’的规矩,我也要亲手砸了!我要让系统知道,亲情不是用来征税的,是用来守护的!”
他抱着阿苦,率先踏向 “0” 形入口!
脚刚踩进入口,就感觉到一股暖流裹住了他和阿苦,刚才的寒意全没了。骨盾的暖光也更亮了,像在保护他们。
白鸢看着沈观的背影,刀锯肢上的白花轻轻晃了晃,她也跟着走了进去。刀锯肢上的木质芽,还在微微发光,白花的影子落在地面,像一道坚定的指引。
可他们没发现,入口的深处,传来了低沉的吼声,像巨兽在苏醒;
沈观口袋里的乳牙残片,突然亮了起来,和骨盾的光呼应;
远处的胤宏和胤薇,也悄悄跟了上来,手里的武器,又重新亮起了寒光……
沈观将直面血脉巨兽?精神法庭突然降临?胤三房的阴谋要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