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
溟魇手中的黑气已然要拍向宁岁面门。
“砰!”
千钧一发之际,窗户被从外撞开,一道凌厉剑气劈入,瞬间打破了的隔音阵。
溟魇蹙眉回头。
少年持剑立于窗口,眸中寒光凛冽,尚未开口,手中长剑便已劈向溟魇。
彼时宁岁被溟魇掐的有些缺氧。
这般迷蒙着眼看去,少年映着月色的衣角如月华流水,倒真生出些救世主的既视感。
溟魇轻啧一声,躲过谢砚秋的剑梢。
“烦人。”
他眉目极冷,向谢砚秋掷出一团黑雾,趁对方格挡之际,化作一道黑影遁走。
谢砚秋下意识要追,却听到宁岁的轻咳,顿时停下脚步,转过身去。
重获自由的宁岁被掐的面色通红,大口喘息着。
“…你没事吧?”谢砚秋蹲下身,查看宁岁的状况。
他指尖轻触她颈间的刀痕,向来清润的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无妨。”宁岁勉强回道。
话音未落,房门被猛地推开。
段酌几人匆匆冲了进来。
“发生什么——”段酌蹙着眉,口中的话戛然而止。
……眼前的景象确实容易引人误会。
宁岁衣衫凌乱地坐在床上,面色通红。
而谢砚秋正俯身靠近她,手还放在宁岁脖子上,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有些暧昧……
更不用说他还是翻窗而入的。
这情形任谁看了都会多想。
段酌深呼吸几口气,试图平息胸腔中翻涌的火气。
偏偏那气息凌乱,怎么也平复不了。
他终是气的嗤笑一声,咬牙切齿道。
“…你们挺激烈啊?”闹那么大动静。
宁岁:……
谢砚秋:……
真是天大的误会。
虽然但是,宁岁还真不知道谢砚秋怎么就突然出现了。
温叙的目光落在谢砚秋置于宁岁脖颈的手上,寂白的眸子冷凝几分。
应宿则愣愣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凑得极近的两人,灰蒙蒙的竖瞳紧缩如针。
“妻主,不让我、留、留在这里,是因为……他吗?”他音色沙哑,磕磕绊绊道。
那眼神瞧得宁岁都要和他一起心碎了。
“不……咳咳…”宁岁刚想解释一句,便剧烈咳嗽起来。
溟魇掐伤了她的声带,稍一用力便生疼。
谢砚秋缓缓拍了拍她的背,解释道:“刚才有人袭击宁岁……”
他顿了一下“…我恰好经过,出手相救。”
温叙淡淡瞧了他一会儿,良久才移开目光。
他四处看了一番,房间内到处都是剑痕,也的确残留的旁的气息:“确实有陌生灵力波动。”
段酌自是感觉得到。
但他看谢砚秋很不爽,还是阴恻恻道:“大半夜的,你在宁岁房间门口做什么?”
段酌几步走到宁岁身边,一把拉开谢砚秋的手:“手撒开。”
他目光落在宁岁凌乱的衣领上,去看那所谓的‘吻痕’。
方才离得远看不真切,只以为是什么暧昧的痕迹,如今看去,实在惨烈。
宁岁肤色本就苍白,此番脖颈红痕交错,除却刀伤,还有生硬的指痕。
他顿了一瞬,目光冰冷几几分,暗骂道,“…该死。”
宁岁默默拉上有些散开的衣服:“刚才确实有人袭击,是谢砚秋救了我。”
温叙上前查看她的伤势,温凉的指尖触及她脖颈,灵力便如同丝线一样覆上那流着血的刀伤,将伤口缝合起来。
应宿这才缓过些神来,急忙凑到宁岁身边。
他帮不上忙,就勾着宁岁的手指不放,紧张的看着她。
段酌转头看向谢砚秋,语气有些生硬:“…多谢。”
温叙缝合着宁岁的伤口,没有移开目光,忽的道:“……未婚男子在女子窗口徘徊…不好。”
气氛沉寂一瞬。
谢砚秋抿了抿唇,面色不变:“…我有事想找宁岁谈谈,但在门外察觉到房内气息异常,所以才翻窗而入。”
什么事儿非要孤男寡女半夜私下谈?
段酌牙痒痒,却没说什么。
毕竟这次多亏了谢砚秋。
“总之,以后我们会加强戒备。”
段酌话音刚落,温叙就淡淡接上。
“以后,你不用来了。”
他收了灵力,起身看着谢砚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