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透过窗棂的阳光,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宁岁试着动了动,全身像是被碾过一样酸痛无力,除此之外的……
有人在抱着她。
并且抱的很紧,叫她几乎无法动弹。
宁岁低头瞧了眼,看见一个发丝乌黑顺滑的脑袋。
那人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动静,抬头看她。
宁岁对上应宿那双灰蒙蒙的眼。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应宿眼下那淡淡的青色好似又重了些,像是熬了许久。
那双竖瞳在她看来时圆了圆,下一秒,他便像小狗一样隔着被子蹭了蹭她:“妻、妻主。”
宁岁被他抱的喘不过气,在被子里扭了两下:“你先放开。”
应宿一愣,犹豫了一下,将力道稍稍松了些。
宁岁这才喘上了两口气。
“我昏多久了?”她清了清嗓子,音色有些哑。
“三天了。”应宿道。
三天。
回忆起梦里一直每时每刻都被束缚着的感觉…应宿应是也在这儿抱了她三天。
昏迷前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宁岁麻木的躺在床上,恨不得继续昏迷不要醒来。
“不、不舒服吗?”
见宁岁发愣,应宿摸了摸她的脸,眸里染上些担忧的情绪。
“我带你,去、去找温叙。”说着,他卷起被子就要将她抱下床去。
宁岁立马拦他。
“等——”
话音未落,房门便被人推开。
温叙和段酌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温叙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段酌则抱臂跟在他身后。
他上身随意披了件外袍,露出缠着绷带的结实胸膛,脸色比前几天好了些,但眉宇间那股冷郁却更重了。
……宁岁急中生智了一番。
不行,
她得先发制人。
“我是谁?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她脸上浮现出一个不伦不类的茫然表情,严肃的看着温叙。
“大夫,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房内三人:……
温叙端着药碗的手稳稳当当,寂白的眸子扫了她一眼,眸中平静无波。
他将药碗放在桌上,反手翻开了他的针匣。
密密麻麻的银针排着队映入眼帘。
“无妨,能治。”
温叙随意捻起几根,每根银针都在阳光下泛着点点寒芒。
他在她头上比划了几下。
宁岁:……
“…神医啊大夫。”
“……别装了。”段酌揉了揉额前的头发,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
“你就…没什么要和我们说的?”他速来嚣张直白的语气有些闷。
温叙将药碗递到她面前,声音清淡:“先喝药。”
宁岁默默接过药碗,抿了几口。
她不知如何解释。
她这个当事人也很懵。
见她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段酌气笑了。
“你对他是什么看法?”他问。
闻言,应宿勾着她的手一顿,一旁收拾针具的温叙也投来目光。
宁岁抬眸,对上三人的视线,有些头皮发麻。
“…年纪小,直率…踏实认真?”
段酌凝眉:“所以你觉得他?”
宁岁硬着头皮道:“…人还可以?”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
段酌忽的笑了一声,只是那笑声怎么听都有些气急败坏。
“所以你喜欢年纪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