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死一般的寂静。
段酌眉头拧成了疙瘩。
谢宴辞的猫耳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炸着毛。
宁岁的大脑一片空白。
动了?什么动了?怎么动的?为什么动了?
温叙见他们都没反应,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再次确认般点了点头:“嗯,动了。”
沈灼青手中的羽扇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宛如一声惊雷,炸醒了众人。
“宁、岁!”沈灼青音调蓦地升高,他指着温叙的肚子,手抖得像风中落叶,“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是谁的!你怎么…他怎么会……”
他语无伦次,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段酌目光锁住宁岁,语气复杂:“…你和他?什么时候?”
谢宴辞虽然没说话,但一对猫耳已经绷成了飞机耳。
这气氛诡异到连应宿都察觉到了什么,他看看温叙微微隆起的小腹,又看看宁岁,灰蒙蒙的竖瞳缩了缩。
“温叙,有、宝…”他音色很哑,话还没说完就被宁岁一把打断。
“什么有?有什么!都是误会。”宁岁麻木了。
“不是有了是什么?”沈灼青声音颤抖,“肚子都大了,还、还动了!”
宁岁额角青筋直跳:“那是蛋,我昨天给了他一颗灵兽蛋。”
“蛋?”沈灼青不信,“什么蛋一晚上就……显怀了?你糊弄鬼呢?”
温叙站在房里,安静的看着他们的争吵。
他低头,慢慢解开腰间绸布,将那颗灰扑扑的石头蛋取了出来。
“是蛋。”他淡淡道。
为了增加说服力,他还轻轻弹了一下蛋壳。
蛋身晃动了一下。
几人瞬间安静了。
宁岁黑着脸:“都说了是蛋了。”
沈灼青讪讪捡起扇子,轻咳一声:“…你没事让温叙孵蛋干什么。”
“那给谁?”宁岁破罐子破摔,“你们谁会孵?”
一阵沉默。
沈灼青慢悠悠的摇着扇子,有些不屑:“怎么不会,孔雀孵蛋是天经地义,不比他专业多了?”解除了误会,他又端起了那个慵懒的调调。
谢宴辞低声道:“…猫也会。”虽然声音不大,但异常清晰。
“蛇、盘起来,也、也可以……”
段酌冷哼一声,没有加入他们,看样子是真的不怎么喜欢小孩。
场面又慢慢向另一个荒谬的方向发展。
“开什么玩笑?你们一群走兽能比我靠谱?”沈灼青讥讽。
“…不试试怎么知道。”谢宴辞沉声。
“蛇、也是、卵生。”应宿不甘落后。
宁岁:……
好在这场闹剧没有持续太久。
院门外的声音直直穿过她设下的禁制。
“宁师侄可在?掌门传你即刻前往主殿问话。”冷硬的男声响起。
宁岁一顿,应声道:“是。”
院内几人还在争执谁孵蛋更好,她深叹一口气,跟着前来传唤的长老去往主殿。
温桃回来了,清玄子没事不会平白无故召见她……估计是昨日执事堂的事引起了上面的注意。
主殿。
清玄子端坐于上方,面色沉肃。除他之外,殿内再无一人。
“师父。”宁岁拱手行礼。
清玄子开门见山,没有那些弯弯绕绕:“昨日合欢宗来报,说你寻得了他们宗的至宝同欢镜。”
宁岁淡淡道:“是。”
见她这么坦然,清玄子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听闻,合欢宗赠予了你一瓶炼骨丹?”
殿内气氛微妙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