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越来越弱了,再这样走下去,怕是连自己冻死了都不知道。
段酌寻了一处洞穴。
站在洞穴内,宁岁跺了跺快没知觉的腿,雪漱漱落了一地。
“我们在绕圈子吗?”她阴谋论了一下,毕竟这景色实在看不出差别。
“没有。”段酌正观察着洞穴外的路况,“一路西行的。”
宁岁好奇:“方向感这么好?”
段酌偏头扫了她一眼:“我家乡在雪原。”
…怪不得,原来是雪原狼。
宁岁看着他,一片寂白里,他一双白金色瞳孔像是雪原的烈阳,说这番话时,恍惚连语气都温和了几分。
“原来——”她开口,洞穴深处忽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怎么没看见这儿写名字了?怎么就只准你们待?”青年音色有些冷,像是与人发生了口角。
宁岁和段酌对视一眼。
…是沈灼青。
洞穴里,沈灼青与两男一女对峙着。
他被传到秘境时孤身一人,这冻死人的天,他冒着雪走了好久才寻了这么一处洞穴,哪知一进来就遇到温桃他们。
凌苍目露不善:“厉青冥不是说那宁岁死在阳境了吗?你还来阴境做什么?”
沈灼青一听,那还得了。
他虽然不喜宁岁,但在外人面前,孰是孰非他还是分得清的。
他音量高了几分,毫不犹豫的怼了回去。
“谁死了?!你老婆才死了!”
温桃:……
宁岁:……
段酌:……
宁岁一来就见沈灼青这气红了眼的模样,他像是冻得不轻,一张美人脸都青白了几分。
沈灼青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回头瞧了一眼,对上了宁岁和段酌投来的目光。
“…好了,大家都是朋——”温桃轻柔的开口,被那头的沈灼青一把打断。
“宁岁!他咒你!”沈灼青看着宁岁,眼眶蓦地红了,咬牙切齿道,“不让待这儿就算了,还咒人!我都干不出这么恶毒的事儿!!“
他见着他俩跟见着娘家人一般亲切,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
“你没死?”凌苍迟疑了一瞬。
宁岁看了他一眼:“你很失望?”说罢便不再管他,冲温桃轻轻颔首:“温师姐。”
温桃见了她,像是愣了一瞬,面色有些惊讶:“宁师妹。”
“…之前阳境坍塌时没看见你出来…还好你没事。”温桃像是有些后怕,想起身去拉宁岁的手,却被身后人牢牢箍住了腰。
“就算如此,你们也不能呆在这里。”抱着她的青年肤色冷白,猩红的眸子扫过宁岁几人,咧嘴笑了一声。“毕竟某些人总爱发疯,不小心伤着我们桃桃就麻烦了。”
鳄鱼妖,溟魇。
宁岁看着他森白的尖牙,觉得他长得比应宿还要唬人些。
这话说的讽刺,其中的内涵在座的都听得懂。
“欺人太甚。”沈灼青低骂了一声。
段酌更是握住了身后长枪。
两边气氛剑拔弩张起来。
宁岁没说话,倒是温桃嗔怪般开了口:“宁师妹与我师出同门,让他们避避雪又怎么了。”
说罢,她没再去管溟魇,笑着向宁岁道:“外头雪大,我们就一道在此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