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亭院两棵石榴树,最后一颗果子都已经熟透。
何雨天骑着自行车,被秦京茹搂着狗公腰,上班。
晃荡了一圈后,叼着根烟,享受着午休后清闲。
维修车间那摊子事,对他来说早已是游刃有余。
李灵、陈实把他八级工的名头撑得稳稳当当,
连易中海现在见了他,都绕道走。
广播里,于海棠清亮悦耳的声音,
正在播送着一篇关于“工人阶级团结一心,大干快上抓生产”的稿子,
字正腔圆,充满了昂扬的朝气。
何雨天听着,嘴角撇了撇,这女人,倒是敬业。
正想着,就见宣传科的小王干事风风火火跑过来,脸上带着八卦特有的兴奋劲:
“何工!何工!听说了吗?大新闻!”
何雨天懒洋洋抬了抬眼皮:“啥新闻能让你小子跑这么快?厂里发猪肉了?”
“比发猪肉劲爆多了!”小王干事凑近了些,小小声,神秘兮兮说,
“于海棠!咱厂花,广播室那朵最高傲的花儿,要结婚了!”
何雨天挑挑眉,并不意外。
于海棠年纪不小,早该结婚了。
只是她心高气傲,能被她看上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哦?哪家的公子哥这么有本事,摘了咱们这朵厂花?”
“杨为民!区革委会杨副主任家的公子!咱杨厂长侄子!”小王干事语气夸张,
“听说场面可大了!三转一响三十六条腿,一样不少!接亲用的是上海牌小轿车!”
“婚纱都是从友谊商店弄来的进口货!啧啧,真是风光大嫁啊!多少人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年头还这么高调?难怪后来被李怀德打倒,被整去了扫大街。
不对!
杨为民?
何雨天脸上的慵懒瞬间凝固,烟差点从嘴角掉下来。
他站直了身体,盯着小王干事:“你说谁?杨为民?哪个杨为民?”
小王干事被他反应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
“就……就是区里那个杨副主任的儿子啊……好像……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他也是咱轧钢厂杨厂长的大侄子,何工,你……认识?”
何雨天没有回答,脑子里全是九年前的回忆。
杨为民!
这个名字,他想起来了!
九年前,那个企图废掉自己,结果反被他用念力废掉子孙根的人生赢家。
那天印象最深刻的是他第一次杀人。
杨为民这名字他还真没放心上。
他当时年纪小,但下手干脆利落,
确保那玩意儿就算华佗再世也接不回去。
还在空间垃圾区躺着呢,怎么接?
事后,杨家大肆寻找凶手,却因为何雨天念力作案,无迹可寻。
不说做得干净利落,就说这个年代侦查手段,也只能不了了之。
这个时候的警察跟医生,有些地方是共通的。
有时,去治愈(破案)。
常常,去帮助。
总是,去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