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一眼阎埠贵胳膊上,那个代表联络员的红袖章。
阎埠贵重重叹了口气:“老易啊,不瞒你说,这联络员……我实在是干不下去了!”
他摘下那个袖章,在手里掂了掂,
“你看看,这才几天?我瘦了多少?头发掉了多少?白天处理不完的纠纷,晚上……唉!”
他压低声音,指了指天,“不得安生啊!这位置,劳心劳力,还得罪人,关键是……唉!”
他欲言又止,眼神里全是“你懂的”那种无奈。
易中海不动声色,只是静静听着。
阎埠贵见铺垫得差不多了,话锋一转,脸上谄媚,凑得更近些:
“老易,你看,你德高望重,又是院里的一大爷,经验丰富,处事公道。”
“这个担子,非你莫属啊!我思来想去,只有交给你,我才放心,邻居们也信服!”
易中海嘴角轻微向上牵动了一下,转瞬即逝。
他没接袖章,只是淡淡问:“哦?那阎老师的意思是?”
阎埠贵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脸上笑容不变,伸出三根手指:
“老易,咱们老伙计了,明人不说暗话。这位置,我让给你!”
“不过……你看,我家解成高小毕业了,一直没个工作的……”
“这找工作又要花钱。你当七级工好多年了吧,81块5一个月,能不能……”
“借我们家使使?就三个月!三个月!立马还钱!绝不含糊!”
他眼巴巴看向易中海,心,提到嗓子眼。
这可是他算计好的价码。
钱他就没打算还,工作他也不打算帮儿子找。
这笔钱是给自己,换这能压死人的破差事。
易中海沉默了几秒钟。
目光在阎埠贵脸上扫过,又落回那枚红色袖章上。
他伸出手,不是去接袖章,而是轻轻抚摸着红袖章。
指尖的动作很慢,很轻。
阎埠贵看着他那表情,心里七上八下,生怕这老狐狸不肯接手,也怕他不花钱买。
易中海抬起头,脸上露出笑容,看起来挺正派的。
“老阎啊,你看你,为院里操心都累瘦了。钱嘛,小事。”
“邻里之间,互相帮衬是应该的。孩子工作是大事,要用,说个数就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郑重,“至于这个联络员……唉,既然组织信任。”
“老邻居们也抬举,我易中海虽然能力有限,但也愿意为咱们大院的安全稳定,再出一份力,担起这份责任!”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阎埠贵手里接过袖章,动作流畅,没有一丝停顿。
然后,他当着阎埠贵的面,套在自己左臂上。
阎埠贵看着袖章易主,心头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成了!
钱到手,再往街道办一报告,这破差事就甩出去了!
他忙不迭点头:
“哎哟!老易!我就知道你深明大义!全靠你了!全靠你了!”
“至于这个钱嘛……”
阎埠贵还真头痛了,说多了怕易中海撂挑子不干,说少了就亏大了。
难怪让自己说个数。
真是老狐狸。
最终,他咬着牙说了一个数:“50块。”
易中海微笑着点头。
糟了,报少了。
“……的两倍。”阎埠贵舔着脸补充。
易中海脸一黑,作势摘掉袖章。
不是他接受不了100块,而是他觉得这样就可以拿捏到阎埠贵。
果然,阎埠贵怂了。
他没那个魄力吃下100块,只拿了50块了事。
耳房里,何雨天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院子里的这些人真有意思。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弧度,“呵,三大爷,给您机会都不中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