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天不知何时早已闭上眼睛,小小的胸膛剧烈起伏。
念力几乎耗尽,头痛欲裂。
但心底却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贾张氏是明晃晃的非洲二哥。
这聋老太,就是被子下盖着的毒蛇。
第一次交锋,靠着金手指的奇诡,勉强吓退了她。
但下一次呢?
那碗消失的油膜,会不会引起了她更大的杀心?
变强。
必须更快变强。
念力要更强。
身体也要更强。
空间……要开发出更多阴死人不偿命的法子。
在这吃人的四合院,他这嗷嗷待哺的婴儿,想要活下去,活得滋润,就得比这些禽兽更狠,更诡。
何雨天意识沉入寂静空间。
看着那半口米羹汤和那层悬浮的金黄色油膜,若有所思。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被动挨打,死路一条。
必须反击!
必须让这些禽兽投鼠忌器。
可他现在是什么?一个连翻身都费劲的婴儿。
唯一能依仗的,就是这刚觉醒,弱得可怜的念力空间。
空间……
需要更直观,更能挑动禽兽那根迷信神经的东西。
什么东西能无声无息出现,带着不祥,让做贼心虚的人夜不能寐?
一个念头,如同漆黑中的萤火虫,照亮了他的意识——纸钱。
对!就是那种黄裱纸剪的,给死人用的纸钱。
轻飘飘,颜色刺眼,寓意不祥,关键念力能控制。
在这个年代,尤其是在迷信思想还根深蒂固的四合院,这东西的威力,堪比生化武器。
目标有了,怎么搞?
买?不可能。
别人家?距离不够长。
等等……何雨柱。
祭奠母亲,谁来叠纸元宝?
机会。
接下来的几天,何雨天乖得异乎寻常。
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何雨柱。
偶尔咿咿呀呀,伸出软乎乎的小手去抓何雨柱的手指。
一副天真懵懂,极度依赖哥哥的模样。
何雨柱的心都化了。
这天傍晚,何大清还没回来,何雨水在地上爬着玩。
何雨柱抱着何雨天,眼圈有点发红。
他轻轻拍着弟弟,低声道:“小天,妈妈头七快到了……哥给你叠个小船玩好不好?”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面似乎有几张黄草纸。
来了。
何雨天立刻兴奋起来,小手小脚乱蹬,嘴里发出“啊…啊…”的催促声,大眼睛亮晶晶看着何雨柱。
何雨柱被弟弟的捧场逗乐了,暂时驱散了愁绪:
“嘿,你也喜欢玩纸啊?哥给你叠个大的!”
他把何雨天轻放在炕上。
何雨柱笨拙开始折叠,想叠个纸船。
但他手艺实在难以形容,叠出来的东西四不像。
何雨天的意念却高度集中。
他的目标不是叠好的纸船,而是何雨柱撕下来,准备丢弃的那些碎纸屑。
更小,更轻,更容易操控。
趁着何雨柱低头跟纸较劲。
意念如丝,悄然探出。
锁定一片指甲盖大小的黄色碎纸。
“收!”
无声无息,那片碎纸凭空消失。
消耗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