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吩咐凯瑟琳清点人数，准备尽快离开这栋透着不祥的烂尾楼。凯瑟琳迅速环顾，清点完毕后报告：“教授，包括资深者在内，轮回者共14人，全部到齐。”
艾伯特点了点头，压下心中那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协调感，对众人说道：“走吧，先离开这里，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建立临时据点。”
然而，他们刚沿着烂尾楼没有走几步，艾伯特习惯性地瞥了一眼自己的主神手表，瞳孔骤然收缩——屏幕上赫然显示着：【西美洲队负1分】。
负分！这意味着他们已经损失了一名队员！
艾伯特猛地停下脚步，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急促，问凯瑟琳：“凯瑟琳，你确定我们只有14个人？再数一遍！仔细数！”
凯瑟琳被教授的反应吓了一跳，但还是立刻再次清点，语气非常肯定：“教授，我确定，轮回者只有14个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艾伯特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他慌忙地从自己西装内侧口袋里拿出一个看似普通、实则经过特殊加密处理的小笔记本，快速翻到其中一页，上面记录着一串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暗藏玄机的字符。他仔细地、逐字逐句地核对着，眉头紧锁，直到将整段话在心中默念组合了数遍，确认其逻辑通顺、含义完整后，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但眼神中的警惕丝毫未减。
一旁的黑人巴克见状，瓮声瓮气地问道：“嘿，教授，怎么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紧张？”
艾伯特合上笔记本，将其小心地收回内袋，推了推金丝眼镜，语气沉重地向所有队员解释道：“还记得我们经历过的《黑客帝国》吗？里面的特工史密斯，可以随意复制并取代我们团队中的任何一个人。一旦被它取代，我们团队所有人，包括主神强化的记忆，都会自动修正，彻底遗忘那个被取代者的存在，甚至他留下的所有记录、笔迹，都会同步消失或被覆盖。”
他顿了顿，抬起了自己的手腕，亮出手表屏幕：“大家看看手表吧，我们已经负1分了。这意味着什么？再明白不过了——我们已经死了一个人！但是，我们现在却‘记得’我们始终只有14个人，一个都没少！”
凯瑟琳倒吸一口凉气：“教授，你的意思是……我们原先其实是15个人？有一个队友已经被……替换或者抹除，而我们的认知被篡改了？”
“大概率是这样。” 艾伯特点头，脸色阴沉。
那个一直沉默寡言、气质冷峻的金发男子肖恩此时开口问道：“那刚刚你在笔记本上确认什么？”
艾伯特解释道：“自从《黑客帝国》之后，我给我们团队的每一位资深者都私下设定了一个独立的密码。所有人的密码串联起来，会形成一句逻辑完整的密语，并且重复三遍，中间顺序打乱后，重新组合依然是一句完整且不同的密语。这是一种基于信息冗余和逻辑校验的笨办法，但很有效。如果我们的资深者中有人被彻底‘替换’或‘抹除’，那么对应的密码就会缺失或错误，导致整段密语变得不通顺。刚才我核对过了，密语完整通顺，这说明……至少我们的资深者团队，目前还没有人‘消失’。”
“那现在怎么办？” 肖恩追问道，他是队里的主要突击手，习惯直指核心。
艾伯特快速分析道：“不要自乱阵脚。目前，我们对这种能悄无声息抹除一人并篡改我们认知的袭击方式，完全没有任何信息。所以当务之急，是找到比我们提前降临的中洲队！如果我们遭遇了这种诡异的事情，他们极有可能也遇到了！如果他们的新人因此大量减员，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甚至可能引发不可预测的连锁反应。”
“教授，那我们现在具体怎么做？” 凯瑟琳问道，她手中的水晶球微微发光，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艾伯特目光扫过团队，迅速做出部署：“理查德，”他看向队伍中一个身材高瘦、眼神沉稳、穿着带有兜帽的黑人男子，“你和你的人，负责保护所有新人，带他们到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建立基础防御和预警结界。”
名叫理查德的男子沉稳地点了点头：“明白，教授。”
艾伯特继续下令：“其余资深者，两人一组，以临时据点为中心，向外辐射侦查，优先寻找中洲队的踪迹，尝试接触，如果中州队实力展现不强，就不要留手了，全部斩杀。”
“是！” 众人齐声应道，随即迅速分组散开，如同水滴融入夜幕。
另一边，郑吒和司辰正在利用楚轩提供的通讯器交流。
“郑吒，你那边什么情况？刚才那两声死亡通报怎么回事？” 司辰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一丝紧张。
郑吒回应道：“我这边没问题，人都好好的。” 他语气还算镇定。
司辰似乎松了口气，但随即又像是随口问道：“没问题就好。对了，你这边现在几个人来着？我看你之前身边人挺多的。”
郑吒不假思索地回答：“放心，我这边五个人，都没问题。”
“五个人？” 司辰的语气带上了一丝疑惑，“我怎么记得跟你在一起的，算上你家萝莉，也才四个人啊？你、萝莉、詹岚、李萧毅，哪来的第五个？”
郑吒被问得一愣，随即用一种“你怎么忘了”的语气说道：“是五个呀！我，萝莉，詹岚，李萧毅，还有牟刚啊！牟刚也在，没问题啊！”
“牟刚？！” 司辰的声音猛地拔高，“这家伙不是在生化危机一的时候，就被那些雇佣兵乱枪打死了吗？我亲眼看到的！”
郑吒那边沉默了一下，似乎在回忆，然后语气变得有些不确定，但又很快坚定起来：“司辰你在瞎说什么呢？牟刚没死啊！当时他只是肩膀中弹，受了重伤，后来不是被主神修复好了吗？你忘了？”
通讯器那头，司辰听着郑吒的话，脑海中关于牟刚被雇佣兵扫射成马蜂窝、鲜血飞溅的清晰画面，竟然开始模糊、扭曲，逐渐被一个新的、有些模糊的“牟刚只是肩膀受伤、被抬回主神空间修复”的记忆片段所覆盖……
司辰晃了晃脑袋，感觉有点晕，下意识地附和道：“呃……好像……好像是这么回事……可能我当时太紧张记错了。”
郑吒那边似乎松了口气，转而问道：“你那边怎么样？别是你那边出事了，你放屁，我这边好得很！” 司辰立刻反驳。
就在司辰准备详细说说自己这边的情况时，楚轩那冰冷平静的声音突然切入了加密通讯频道，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我是楚轩，郑吒，司辰，你们的对话我听到了。关于各自团队的具体人数，包括成员姓名，从现在起，禁止在通讯中详细讨论和确认。”
楚轩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我们遭遇的认知干扰，初步判断有两种特性，第一点就是……”楚轩顿了顿随后说道：“算了，和你们讲的也不懂，你们只要知道不要再讨论人员和人数了。还有，郑吒把詹岚派出去。”
郑吒一愣这个话题跳的有点快，不过还是快速回答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