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保护克莱尔。”艾利克斯挣扎着站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和泪水,眼神虽然依旧布满血丝,却重新凝聚起一丝光芒,“司辰说得对。下一个是克莱尔。我们要保护她。”
与此同时,城市边缘,远离喧嚣与死亡的阴影,一片广袤的玉米地中央,孤零零地矗立着一栋老旧的木质农舍。这里,是花衬衫赵强最后的“避难所”。
农舍里弥漫着灰尘和干草的味道。赵强、李珊珊和一个一直沉默寡言的中年工人老周,三人围坐在一张摇摇欲坠的木桌旁。桌上点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他们惊恐未定、写满疲惫的脸。
“妈的…总算…暂时安全了吧?”赵强灌了一大口从农场主那里“借”来的劣质威士忌,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的寒气。他身上的花衬衫沾满了泥污,早已失去了最初的嚣张气焰。
李珊珊抱着膝盖,蜷缩在破旧的沙发里,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她推了推鼻梁上裂了一条缝的眼镜,声音带着哭腔:“安全?王强死了…李伟死了…孙莉死了…张明死了…吴鹏死了…还有他们都死了。这才几天?十三个人,现在就剩六个了。” 她掰着手指头数着,每数一个名字,脸色就白一分。
老周沉默地用一块布反复擦拭着一把生锈的柴刀,动作机械而用力。他抬起头,布满皱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看透生死的麻木:“另外三个…也死了。”
“什么?”赵强和李珊珊同时看向他,眼中充满了惊骇。
“昨天下午,”老周的声音嘶哑平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我在镇上杂货店用顺…借来的钱买吃的,听收音机里说的。
“他们走的是87号公路吧,往加拿大跑的。”老周突然向李珊珊和赵强二人问道。
二人面面相觑随后同时点了点头。
老周看到后说道:“那就对了,一个人是在87号公路附近的汽车旅馆内被空调外机砸爆了脑袋,还有一个被失控的油罐车压成了肉酱,最后一个在开车的途中被前面拉钢管的大货车中的钢管叉成了刺猬。”
这才第三天…三天就死了十二个。就剩我们三个了。下一个…下一个会轮到谁?什么时候来?” 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赵强烦躁地抓了抓油腻的头发,狠狠把酒瓶顿在桌上:“闭嘴。别他妈自己吓自己。这地方够偏了。方圆几里就这一户。我们就在这里待着。哪儿也不去。吃喝拉撒都在屋里。我就不信死神还能钻进来。” 他的声音很大,却掩盖不住其中的色厉内荏。他环顾着这栋破旧的农舍,仿佛想从斑驳的墙壁和吱呀作响的地板里找到一丝安全感。
老周没说话,只是把擦得锃亮的柴刀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浑浊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窗外无边的黑暗和风吹过玉米地发出的沙沙声。那声音,此刻听起来如同无数窃窃私语的死神。
农舍的煤油灯芯噼啪爆出一个灯花,光线摇曳了一下,将三人的影子在墙壁上拉扯得扭曲变形,如同潜伏的恶鬼。
警局里,司辰透过窗户,望向城市之外无边的黑暗。他想起了那个脸上带疤、手握沙漠之鹰的男人——张杰。
这个所谓的“资深者”,在分队后就彻底消失了,仿佛人间蒸发。他去了哪里?是躲在暗处冷眼旁观新人的死亡,还是…在执行着某种不为人知的“任务”?司辰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这个主神空间的水,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深,还要浑浊。大腿的伤口隐隐作痛,提醒着他现实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