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这才侧身让开一条路,但高大的身躯依旧如同门神般矗立在门口,
冰冷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锁定着那两个战战兢兢走进院子的专家。
孙长海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显然被陆铮这强硬的态度气得够呛,
但看着陆铮肩章上的金星和那毫不掩饰的杀伐之气,
他终究没敢再强行硬闯,只能咬着牙,目光阴沉地盯着院内。
院子里,王晓梅紧张地看着两个穿白大褂的人走过来。
雪宝喉咙里的呼噜声更响了,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陌生人。
雷霆也微微伏低了身躯,那条受伤的后腿肌肉绷紧,喉咙里滚过一声压抑的低吼,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两个专家被这两头猛兽盯得头皮发麻,脚步都僵硬了。
他们小心翼翼地绕过雪宝和雷霆,在王晓梅的指引下,硬着头皮走进了主屋。
屋内光线昏暗。
沈棠依旧靠在炕头,脸色苍白,但眼神平静无波。
她看着两个走进来的专家,没有说话。
两个专家被屋里凝重的气氛和沈棠那平静却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目光看得心头一紧。
他们不敢多言,按照陆铮的命令,小心翼翼地检查了沈棠后背的伤口。
当看到那狰狞的贯穿伤、重新缝合的痕迹和依旧红肿的伤口边缘时,
两人眼中都露出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种伤势,放在普通人身上,恐怕早就…她居然还能撑着去救人?!
他们不敢多问,也不敢多待,匆匆检查完,记录了几笔,便如同逃难般退出了屋子。
看到专家出来,孙长海立刻上前一步,急切地问道:
“怎么样?伤势如何?”
其中一个专家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了一眼旁边如同门神般站着的陆铮,咽了口唾沫,才低声说道:
“孙县长…沈棠同志的伤势…非常严重!后背枪伤贯穿,伤口反复感染,缝合线昨晚才重新处理过…这种伤势…按理说根本不可能下地活动,更别说…更别说去救灾了…”
专家的话,如同无声的耳光,狠狠抽在孙长海和县里那些干部的脸上!
孙长海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身后那些干部也面面相觑,脸上火辣辣的。
陆铮冷冷地看着他们,嘴角那抹嘲讽的弧度更加明显。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公安制服、像是通讯员的年轻干警急匆匆地从村口方向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电报,气喘吁吁地跑到孙长海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同时将电报递了过去。
孙长海接过电报,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剧变!如同被雷劈中一般!
他猛地抬头看向陆铮,眼神里充满了震惊、难以置信,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他拿着电报的手微微颤抖着,嘴唇哆嗦了几下,最终,所有的不甘和恼怒都化为了深深的忌惮和一丝颓然。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再看向陆铮时,脸上的威严和强硬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带着敬畏和妥协的神情。
“陆…陆同志…”
孙长海的声音干涩无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省…省军区急电…要求我们…全力配合您的工作…关于沈棠同志的一切调查…暂…暂停…”
他艰难地说完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整个人都佝偻了几分。
他不敢再看陆铮,也不敢再看院内,只是无力地挥了挥手,声音疲惫:
“走…回去…”
县里来的干部和干警们全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