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富贵强忍着混乱和愤怒,简单解释了一下沈棠是牺牲的弟弟沈卫国的女儿,之前一直由他们照顾,昨天刚被安排下乡插队,去了黑省。
“警察同志!这绝不是巧合!”
沈富贵强调道,试图引导调查方向,
“她昨天走,晚上我们家就遭此大祸!除了她,谁会这么恨我们沈家?谁会知道我们家东西都放在哪?连暗格都知道!还有那阁楼的老鼠都没了!这得多大仇啊!”
说到老鼠都没了,他自己都觉得荒谬又恐怖。
周围的邻居们窃窃私语:
“沈棠?那个瘦瘦弱弱的小姑娘?她有这本事?”
“就是,昨天走的时候,就拎了个小包袱,风都能吹倒似的…”
“啧,沈家这说的…也太邪乎了。阁楼老鼠都没了?这贼偷老鼠干嘛?”
“我看呐,是亏心事做多了,遭报应了吧?沈卫国两口子的事…啧啧…”
“嘘!小声点!别惹祸上身!”
周警官听着沈家人的控诉和邻居的议论,心中疑窦丛生。
他经验老道,不会被一面之词牵着鼻子走。
一个昨天下午刚坐火车去几千里外插队的瘦弱小姑娘,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搬空一栋别墅?
还神不知鬼不觉?
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他示意警员仔细勘察现场。
然而,反馈回来的信息让他心头更沉。
现场痕迹: 门窗完好无损,没有任何撬压破坏痕迹。
室内地面只有沈家人自己凌乱的脚印,找不到任何清晰的外来足迹。
灰尘分布自然,没有大规模拖拽搬运重物的痕迹。
作案手法, 闻所未闻。
如此彻底的搬空,需要大量人力和运输工具,而且必然留下巨大动静和痕迹。
但根据沈家人和邻居反映,昨夜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异常声响。
警员到处仔细检查了,果然,别说老鼠,连根老鼠毛都没找到,只有一些陈旧的粪便痕迹和一些被啃噬过的垃圾残留。
这…太诡异了!
“周队,这…这案子邪门啊!”
一个年轻警员凑过来,压低声音,脸上带着难以置信,
“一点线索都没有!像是…像是东西自己飞走了!”
周警官瞪了他一眼,但心里同样翻江倒海。
他看着哭天抢地、一口咬定是沈棠的沈家人,又看了看这干净得诡异的现场,沉声道:“沈富贵同志,张翠花同志,你们的心情我们理解。
但办案要讲证据。
你们指控沈棠,有直接证据吗?
比如有人看到她昨晚回来过?
或者有同伙的线索?”
“证据?”
沈富贵一窒,随即梗着脖子,
“这还需要什么证据?除了她,还能有谁?!时间这么巧!她恨我们!警察同志,你们去查啊!去黑省抓她回来审问啊!”
“对!把她抓回来!严刑拷打!肯定能问出来!” 沈玉珍尖声附和。
周警官脸色严肃起来:
“注意你的措辞!我们是依法办案!没有证据,仅凭猜测,不可能跨省抓人!更何况,据你们所说,
沈棠昨天下午三点已经上了去黑省的火车。
我们初步调查过,那趟车准点发出,没有异常。
她此刻人已经在千里之外的黑省了!怎么可能分身回来作案?”
他环视了一下这如同鬼屋般空荡的现场,以及精神状态明显濒临崩溃、满身红痕还在抓挠的沈大宝,补充道:
“目前来看,这起案件非常离奇。我们会立案,进行深入调查,走访邻居,排查近期出入大院的可疑人员。你们也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家里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至于沈棠那边…”
他顿了一下,
“我们会按照程序,联系黑省那边的公安部门,进行协查,了解她昨天离开帝都后的具体行踪,核实她的不在场证明。但在确凿证据出现之前,请不要妄加指控,干扰办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