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古堡密会的新秩序(1 / 2)

瑞士,日内瓦湖畔。

一座拥有超过五百年历史的古堡,静静矗立在薄雾之中。古堡的塔楼尖顶刺破云层,灰色的岩石墙壁上爬满了常春藤,每一块石头都沉淀着时光的重量。

古堡外,至少三个小队的“幽灵”成员,如同融入环境的影子,构建起一道无形的、密不透风的防线。而在湖面上,几艘看似普通的游艇,其水下声呐系统,正监控着半径五公里内的一切异动。

这里,是“普罗米修斯”新任轮值主席,菲利普·德·罗贝尔的私人领地。

古堡三楼的书房内,壁炉里的火焰无声地跳动着,将墙壁上巨大的鹿头标本映出一片晃动的暗影。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雪茄和旧书卷混合的独特气味。

苏晚晴坐在一张路易十四时期的扶手椅上,身姿笔挺。她的面前,是一张光洁如镜的黑檀木长桌。

桌子的另一端,菲利普·德·罗贝尔端着一杯威士忌,银色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深邃的蓝色眼眸里,带着老派贵族特有的、经过精心修饰的从容。他看起来更像一位大学教授,而非一个秘密组织的掌舵人。

陆长风如同一座沉默的铁塔,站在苏晚晴身后两步远的位置。他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但那身衣服根本无法掩盖他军人特有的、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线条。他的目光平静,却像鹰隼一样,锁定了房间内唯一的威胁源——罗贝尔。

“苏女士,”罗贝尔晃动着酒杯,冰块与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率先开口,打破了房间内压抑的平静,“首先,请允许我代表组织,为先前‘宙斯’派系的错误行为,向您和您的国家,表达最诚挚的歉意。”

他的措辞无可挑剔,语气诚恳,仿佛真的是在为同伴的过失而忏悔。

苏晚晴的指尖在扶手上轻轻一点,没有去碰面前那杯早已备好的红茶。

她知道,场面话结束了。

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开始。

罗贝尔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摆出了一个谈判的姿态。

“一个分裂的世界,不符合任何人的利益。我们承认‘太阳计划’的伟大,也看到了它所蕴含的、足以改变人类文明进程的力量。”他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苏晚晴的反应,但只看到了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他继续说道:“所以,我代表理事会提议,开启一个新的合作时代。我们希望,能够以‘技术入股’的方式,参与到‘太阳计划’的后续开发中。作为回报,‘普罗米修斯’将立刻全面放弃对贵国的技术封锁,并提供第一期五十亿美元的无息资金支持。”

这个提议,充满了诱惑。

放弃封锁,提供资金,共享技术。这听起来像是一个双赢的、足以载入史册的伟大合作。

但苏晚晴听懂了潜台词。

所谓的“技术入股”,就是想在“太阳计划”这艘即将启航的巨轮上,重新安插上他们的舵手。用资本和所谓的“合作”,完成“宙斯”用暴力没能完成的目标——渗透与控制。

陆长风的呼吸,出现了一个微不可察的停顿。

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因为这个提议,而变得粘稠起来。

苏晚晴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浅,只在嘴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却让对面的罗贝尔,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

“主席先生,”苏晚晴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得如同敲在每个人心头的钟声,“我想,您搞错了一件事。”

她身体前倾,双手同样交叠在桌上,目光直视着罗贝尔那双蓝色的眼睛。那一瞬间,两人之间的气场发生了颠覆性的逆转。

“我们之间,不是合作关系。”

“而是‘战胜国’和‘战败国’的关系。”

“所以,今天我们谈的,不是合作。”苏晚e晴的语速放缓,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而是‘和平的条件’。”

“轰!”

这句话,像一枚无形的炸弹,在罗贝尔的脑中轰然炸响。

他脸上那副维持了半生的贵族式从容,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交叠的双手下意识地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战胜国?战败国?

这个年轻的东方女人,竟然用如此直白、如此羞辱性的词汇,来定义这场会谈!

苏晚晴没有理会他剧变的神色,只是平静地伸出了一根手指。

“第一个条件。‘普罗米修斯’必须立刻停止在全球范围内,对任何国家、任何形式的新能源技术,进行任何方式的打压、破坏与垄断。世界需要前进,而不是被你们锁在过去的牢笼里。”

她接着伸出第二根手指,声音依旧平稳。

“第二个条件。你们必须将过去数十年间,通过各种手段囤积的所有稀有战略资源,包括但不限于金属铼、高纯度锂、以及超导材料的合成配方,以三十年前的成本价,优先出售给我们。你们的贪婪,不应该成为阻碍文明发展的绊脚石。”

罗贝尔的呼吸,已经变得有些粗重。

苏晚晴伸出了第三根手指,这一次,她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刀,仿佛能刺穿罗贝尔的灵魂。

“第三个条件。你们必须提供一份完整的、关于‘宙斯’及其‘毁灭派’所有潜伏人员、秘密基地、资金流向和武器库的详细名单。我要知道,那条疯狗,和他手下所有的小狗,都藏在世界的哪些角落里。”

三个条件。

每一个条件,都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切在“普罗米修斯”的动脉上。

第一个,是让他们放弃赖以生存的霸权根基。

第二个,是让他们吐出几代人积累的财富。

第三个,是让他们亲手去清洗自己的同伴,交出组织的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