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保卫处的干事正等着。
“陆营长,口供……”
“人证,地址,立刻去抓。”陆长风丢下这句话,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外。
夜色更深,雨势未歇。
清算之时,到了。
……
两辆军用吉普车撕开雨幕,轮胎在积水的地面上划出两道白浪,一个急刹,稳稳停在白家所住的筒子楼下。
车门推开,陆长风带着四名荷枪实弹的保卫干事,径直上楼。
沉重的军靴踩在水泥楼梯上,发出“咚咚”的回响,在寂静的夜里,如同催命的鼓点。
白家。
白副政委刚被电话吵醒,正穿着睡衣,一脸怒气地打开门。
当他看到门外站着的陆长风,以及他身后那几张冷峻的面孔时,他愣住了。
“陆长风?你这是干什么?”他下意识地想用身份压人,“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这是我家!”
陆长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的纸,抖开,拍在白副政委的眼前。
那是一张逮捕令,上面不仅有保卫处的红色印章,更有军区司令员和政委两人的亲笔签名。
“你的女儿,白若雪,”陆长风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像在宣读一份死亡通知,“涉嫌雇凶,蓄意伤害军属及重要科研人员,证据确凿。现在,我们要带她回去接受调查。”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直视着对方。
“如果你要阻拦,就是妨碍公务,同罪论处。”
白副政委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他看着那张逮捕令上两个他绝不敢质疑的签名,身体晃了晃,扶住了门框才没有倒下。
他嘴唇哆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进去,带人。”陆长风对身后的干事下令。
“是!”
两名干事推开白副政委,直接冲了进去。
房间里,传来白若雪惊恐的尖叫和疯狂的抵赖。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
很快,穿着丝绸睡裙、头发凌乱的白若雪被从房间里拖了出来。当她看到站在门口,浑身散发着地狱般寒气的陆长风时,她所有的挣扎和叫嚣都停住了。
她终于明白,一切都完了。
恐惧瞬间击垮了她所有的骄傲和伪装。
“长风哥!”她哭着,试图挣脱保卫干事的手,向他扑过来,“长风哥,我错了!我一时糊涂,你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
陆长风的眼神,像在看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死物。
他没有理会她的哀求,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只是对保卫干事偏了一下头。
“带走。”
两个字,冰冷,决绝,彻底粉碎了白若雪最后的希望。
她被强行拖走,哭喊声和求饶声在楼道里回荡,然后被风雨声彻底吞没。
白副政委瘫软在地,一夜之间,仿佛老了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