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第一缕鸡鸣划破了村庄的宁静。
苏晚晴睁开眼,有一瞬间的恍惚。
身下是柔软到不可思议的床垫,身上盖着轻若无物的蚕丝被,空气里,还残留着一丝昨夜火锅的霸道香气和玫瑰沐浴露的清香。
这让她差点以为,自己还在22世纪的公寓里。
直到窗外传来几声熟悉的、带着浓重乡音的吆喝,才将她彻底拉回了这个七零年代的现实。
她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浑身筋骨都舒展开了,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力量。
吃饱睡足,就是最好的战斗力。
她心念一动,床上的被褥床垫瞬间消失,土炕又恢复了那副坚硬朴素的模样。她利索地穿好一身干净的旧衣服,将长发在脑后扎成一个简单的马尾。
镜子里,映出一张年轻又陌生的脸。
皮肤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有些蜡黄,但那双眼睛,却黑得发亮,里面像是藏着一片深不见底的星空。
这张脸,太素了。
苏晚晴从空间里摸出一支最基础的营养修复液,倒在手心,均匀地拍在脸上。清凉的液体瞬间被吸收,皮肤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那是干涸的细胞在疯狂汲取养分。
做完这一切,她才推开门,准备去院子里的水井打水洗漱。
门轴发出“吱呀”一声长响。
门外的景象,让她挑了挑眉。
只见她家那小小的院门口,不知何时,已经堵了三四个身影。
为首的是住在村东头的胖女人张桂英,人称“张大喇叭”,平日里最爱东家长西家短,一双小眼睛总是闪烁着算计的光。她旁边站着一个瘦得像根麻杆的女人,是村里的李二嫂,嘴碎又刻薄。还有一个,则是平日里总跟在她们屁股后面凑热闹的王家婶子。
几个人以一种半包围的姿态,堵住了她家门口,脸上挂着同一种虚伪又热情的笑容。
看到苏晚晴出来,张桂英立刻扭着肥胖的身躯迎了上来,嗓门大得能传遍半个村子。
“哎哟,晚晴啊!可算是起来了!婶子们都担心你一晚上没睡好呢!”
她一边说,一边伸出那只肥厚的手,就想去拉苏晚晴的胳膊,眼神却不受控制地往屋里瞟,鼻子还使劲地嗅着。
(内心oS:这帮老娘们,鼻子比狗还灵,准是闻着味儿来的。)
苏晚晴不动声色地侧身一避,让张桂英抓了个空。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开口:“几位婶子有事?”
李二嫂那双三角眼滴溜溜一转,抢着说道:“能有啥事,还不是关心你!你一个姑娘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能不惦记吗?”
“是啊是啊,”王家婶子在旁边连声附和,“你大伯一家也太不是东西了!简直是畜生!晚晴啊,你以后可怎么办哟!”
三人一唱一和,七嘴八舌,名为关心,实则句句不离打探。
“晚晴,你昨天说你那个对象,是首都的大军官,是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