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说好只在小区里的。”
“行！就去一会儿嘛！”
“不行。”
“就行！”
“不行！”
两人像小孩子一样，在小区路上斗起嘴来。走着走着，凌千雪突然停下脚步，好像是回过味来，瞪大眼睛看着沈墨：
“不对啊，沈墨！”
她有些恍然大明白的意思：
“咱俩这位置什么时候反过来了？以前可都是我说东你不往西的，你得听我的，我就要去商场！”
沈墨看着她恢复霸道总裁本色，心里觉得好笑，但面上还是油盐不进地摇摇头，坚守月子安全第一的底线：
“别的事都听你的，这事不行。你还在坐月子，不能去人多的地方。”
“哼！管你行不行！我说行就行，不行也得行！”
凌千雪那股说一不二的劲儿彻底上来了。她不再废话，直接伸手一把紧紧抓住沈墨的手腕，使出蛮力，拖着这个比她高一个头还多的人形障碍物，往小区停车场的方向冲。
十多分钟后，凌千雪终于心满意足地站在了商场中庭。脸上露出了重获自由的灿烂笑容，仿佛鱼儿终于回到了大海。
沈墨跟在她身边，还在不断地重申君子协定：
“好了好了，既然进来了，那说好了啊，就逛半个小时，多一分钟都不行！到点咱们立刻回家，你可是答应我的！”
“行行行，知道啦，啰嗦鬼！”
凌千雪嘴上敷衍地应着，心思早就飞到了琳琅满目的商品上，根本没听进去。她兴奋地拽着沈墨的胳膊，目标明确地朝着母婴用品区冲去：
“快走快走！我要给一一买好多好多可爱的小衣服！那小胳膊小腿的，穿什么都萌死人！”
结果，所谓的“二人世界”约会，彻底变成了“为一一疯狂购物”的专场。
沈墨跟在她身后，手里提的袋子越来越多，看着妻子重新焕发活力的侧脸，心里那点关于月子禁忌的担忧也渐渐被浓浓的宠溺所取代。
两人逛了许久，手里大包小包几乎都提满了，全是给一一买的各种可爱衣物、玩具。走着走着，他们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家男士西装店门口。
凌千雪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店门口那个熟悉的招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她拉了拉沈墨的手，示意他看：
“小墨，还记得这里吗？”
沈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招牌上“墨羽”两个熟悉的字映入眼帘。
他当然记得，这就是当初凌千雪第一次带他出来见世面、为他量身定制第一套像样西装的那家店。
那次的经历，对他而言，是人生轨迹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他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怀念：
“当然记得。这辈子都忘不了。”
凌千雪转过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狡黠和温柔的笑意，突然抛出了一个让沈墨愣住的问题：
“那你知道……这家店，其实是我为你开的吗？”
“什么？”
沈墨猛地一怔，怀疑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眨了眨眼，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真的假的？你开的？”
“当然是真的！”
凌千雪看着他惊讶的样子，笑得更加得意，她抬手指着那块招牌：
“笨蛋，你好好看看，这家店叫什么名字？”
沈墨再次抬头，仔细看向那“墨羽”二字。之前他从未深想，只当是个颇有诗意的店名。此刻经凌千雪一点拨，“墨”字赫然对应着自己的名字沈墨，而“羽”字……他猛地反应过来其中含义。
凌千雪将他这反应尽收眼底，笑着说道：
“那时候，我是真存了心思，想把你养成一只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漂漂亮亮的金丝雀来着。好吃好喝地养着，打扮得光鲜亮丽，带出去有面子，关起来……也赏心悦目。”
她的话语里带着调侃，但沈墨却从中听出了命运弄人的奇妙。
原来，早在那么早的时候，在他还懵懂无知的时候，她就已经以一种如此霸道又浪漫的方式，在他的人生轨迹上，刻下了独属于她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