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轻轻拍了拍纲手握住自己手腕,不住颤抖的手,“师傅,我猜你和自来也前辈已经打过赌了吧?”
“那么就让赌注再多一点吧。”
“师傅,你就赌我和自来也大人客死他乡,不得善终吧。”
天天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始终是笑意,像是这番恶毒的诅咒不是针对她一样。
“不,我不要……”
纲手肩膀突然止不住的颤抖,收回紧握住天天手腕的手,转而无助的捂住脸,后退两步,跌坐回椅子上。
稀碎的呜咽声透过手指充斥在整间办公室。
“师傅,”天天起身,半蹲在纲手身前,仰起头看向纲手,“要相信我,相信我们。”
纲手涌出眼眶的泪戛然而止,目光定定的看向天天。
天天抬手擦干纲手脸上的泪痕,脸上重新换上嬉笑的表情,“再说了,这么多年了,纲手大人您逢赌必输,也该对自己的赌品放心吧?”
纲手佯装气恼的拍了天天脑袋一把,天天顺势靠坐在纲手的腿边,佯装身受重伤的样子,搭配上天天身上这身满是血污的衣服,还真有几分说服力。
“坏啦!工伤!今天不给赔偿我就不起来了!”天天捂着脑袋哀嚎道。
“你啊……”
被天天这一番插科打诨,纲手紧皱着的眉头也渐渐松了下来,轻叹一口气。
天天也不再言语,就静静的靠坐在纲手身边,一点一点的等着纲手平复内心的不安。
直到天将破晓。
天天才开口打破沉默。
“师傅,您之前说过的三十万两一个忍术还作数吗?”
“什么?”
天天通灵出一个卷轴,数百摞钞票出现在地面上,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钱包抬手放到纲手的办公桌的桌面上。
天天撑着地面起身,把钞票一摞一摞的码到桌面上,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一边朝向纲手说道:
“师傅,帮我保存一下这些钱,等我回来,我还得拿这些钱交学费。”
“这些,应该也够还师傅你的那些赌债了。”
天天把最后一叠钞票摞在最上面,转向纲手摊摊手。
“如果不够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办法了,这些已经是我全部的钱了。”
天天说着,叹了一口气,重新靠坐在纲手的腿边。
纲手的视线落在桌面上码的方方正正的钱币以及那个鼓鼓囊囊的零钱包,第一次失去了对金钱的欲望。
这些……是天天所有的积蓄,所以,就连天天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活着回来吗……
“三天,我最多等你三天,三天内你不用蛞蝓给我回消息,我就把这些钱全都拿去充当赌资!”
“不管发生什么,务必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哪怕,放弃任务。回到村里来,你是我纲手的弟子,没人敢说你什么的……”
靠坐在纲手腿边的天天转过身去,跪坐在地上将额头抵在纲手的膝盖上。
纲手轻轻的抚上天天的发顶,一下又一下。
“师傅,我好像没有和您说过。”
“嗯?”纲手按在天天头顶的手僵了一瞬,发出一个短音,等着天天继续说下去。
“真的很幸运成为您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