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近在咫尺的滚烫呼吸让天天的脸颊像被温泉水持续蒸腾着，热度久久不散。
“要不你先自己冷静一下？”
天天轻微挣扎，想要转到池子另一边。
“别动，让我再抱一会儿吧……”
“天天。”
再寻常不过的称呼，此刻由那低哑的、带着渴望的声音说出，却穿透了湿热的水汽，直抵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咚咚……咚咚……
心跳声在安静里无限放大，已经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胸膛紧贴着她后背传来的震动。
颈窝处传来一声更深的吸气声。
“可不可以，再那样叫我一次？”声音闷闷的带着压抑的期待。
“宁次？”天天轻声试探。
“不是这个。”宁次摇头的动作带动湿发拂过天天的锁骨。
“宁次哥哥？”
天天似乎明白了什么，声音放得更轻更软。
“……嗯。”
身后的躯体霎那间绷得更紧，天天甚至能感觉到宁次瞬间加速的心跳狠狠撞击在自己后背。
天天轻轻吐了一口气，轻轻拽开环绕在自己身前的双臂，转过身，在温热池水中正面对着宁次。
视线不可避免的短暂相接，向来沉静的白眼此刻像笼了一层浓得化不开的雾气。
伸出手，轻轻环抱住了他同样滚烫的腰背。
薄薄的浴巾几乎感觉不到阻隔。清晰的体温和紧实的肌理，透过湿透了的布料烙在肌肤上。
“宁次哥哥……”
仿佛被这句轻唤刺激到，宁次瞬间收紧了双臂，彻底将她圈进自己滚烫的空间里。
脸颊埋得更深，嘴唇甚至无意识的蹭到她的耳根和湿发。
这个密不可分的拥抱持续了很长时间，两人在水中的姿势定格，只有萦绕的蒸汽和他们粗重交织的呼吸证明着时间的流逝。
“宁次哥哥……需要我帮你吗？”
……
深秋的凉风吹过回廊，带着庭院草木的微涩气息。
天天像是被抽去所有筋骨，瘫倒在回廊的木地板上，望着天花板喘气。
宁次抬手，很自然地为天天理了理鬓角一缕被风吹乱的湿发，指背掠过她的耳廓，留下一小片短暂的温热。
“头发，记得擦干。”
“夜里会有些凉。”
天天下意识地碰了碰被触及的耳廓，那里残留的温度似乎比温泉水的余温更长久。
随手捞过搭在旁边的厚毛巾，胡乱往头顶一盖，身体却依旧懒懒的摊开不动。
“不要，手好酸，抬不起来。”
宁次的目光停留在天天泛着微红的掌心上，像是有灼人的温度，让他心头猛地一刺。
几乎是立刻扭开脸，抓起矮几上的茶杯，也不管水温是否合适，猛地灌了一大口下去，喉结剧烈滚动一下。
“抱歉。”
宁次不敢再和天天对视，耳尖羞红。
“知道自己错了还不赶紧来给天天大人擦干头发！”
天天坐起身，转头看向宁次，佯装嗔怒。
“……好。”
结果天天丢过来的厚毛巾，动作带着一股近乎刻意的稳健。
宁次坐到天天身后的地板上，屈起一条腿支撑着手肘，宽大的毛巾轻轻覆盖在她湿漉漉的发顶。
手指隔着干燥柔软的布料，开始细致的揉搓、按压。
毛巾包裹下的发丝随着擦拭被一点点吸走水分。
也许是太专注于指下的动作，也许是掌下那熟悉的发丝触感太过柔顺，也许是近距离看天天毫无防备的、微阖着眼的放松姿态，宁次擦拭的动作逐渐变了—-
手指深入发根，指腹不自觉地蹭过她的后颈和头皮。
力道和节奏恰到好处，舒适的揉捻让人头皮发麻。
另一只手则极其自然地拢住她另一侧的长发，轻轻抚顺发丝，避免扯痛她。
毛巾边缘偶尔擦过天天的前额和脸颊，留下一片干燥的暖意。
他沉默地做着这一切，目光落在天天随着擦拭节奏小幅度晃动的侧脸轮廓上。
擦到靠近后颈时，宁次小心地用手指梳理开缠绕的发尾，指腹的茧子无意中擦过她的颈推骨节。
天天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满足叹息。
宁次的手指停顿了一下。
擦拭的动作放缓，变得更加轻柔。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
不知道擦了多久，宁次缓缓停下手上的动作，手指在天天肩膀上停留了片刻，很轻地按了按。
“好了。”声音在夜色里格外清晰。
天天闭着眼没有回应，只有均匀细小的呼吸声传来。
宁次凝视着天天放松的睡颜，眼中全然是爱意。
小心的从背后环过，与天天十指相扣。
轻轻的执起手，带着朝圣般的虔诚，吻上天天的手背。
“谢谢你，天天。”
低声的呢喃消失在风里，卷起两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
旅馆悬挂的纸灯笼发出暖黄色的光晕，将两人的影子拉长，靠的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