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重的寂静在两人之间弥漫。
“那……” 宁次的声音打破了沉寂,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我是怎么死的?”
这种近乎冷漠的平静反而像是一阵微弱的风,轻轻吹散了凝结在天天心口的一小片阴霾。
天天甚至感觉心底深处某个地方被这反常的平静戳了一下,一丝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的笑意,伴随着一点酸涩的委屈,在紧闭的眼皮下流转了一瞬。
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眼底深藏的惶恐被强行压入深处:
“死在战场上。为了保护鸣人……和雏田……” 天天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仿佛每说一个字都在消耗巨大的力气,“被尖锐的木刺……贯穿……”
宁次沉默了几秒钟。
天天能感觉到他胸腔轻微的起伏,仿佛在咀嚼这个匪夷所思的信息。
“……嗯,很匪夷所思。”
宁次终于再次开口,听不出丝毫慌乱,平静的陈述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思索味道。
“无论是缘由,还是……死法。” 宁次的言语间没有任何夸张的情绪,仅仅是在陈述一个客观感受——这确实超出了寻常认知。
一股哭笑不得的情绪涌上喉头,天天极其短促地、从鼻腔里泄露了一声极轻的“哼”,像是在哭泣和发笑之间找到了一个宣泄口,身体也跟着微微抖动了一下。
那只始终稳稳包裹着她微凉手指的大手,指腹轻轻地、安抚性地在她的手背上摩挲了一下。
“所以……” 宁次的声音比先前放得更轻柔了些,“天天这么拼命,竭尽全力地变强大……根源就是为了这个?为了扭转……那个命运?”
“嗯。”
天天把脸更深地埋进宁次的颈窝,鼻尖蹭到他的肌肤,滚烫的眼泪终于无声无息地涌出,浸湿了宁次肩头的布料。
宁次没有说话,只是更紧地拥着天天,手掌落在她单薄而的背上,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拍打着。
“预言也不见得准确。”
“就像木叶丸刚才说的那样,过去发生的事情,都或多或少的和那些记录有所偏差。”
“那么未来也会是。”
“放心吧,天天,”宁次稍稍低下头,薄唇贴着天天的耳廓,声音清晰而温暖,“就算是为了你,为了日向,我也不会让自己轻易倒下的。”
宁次捧起天天的脸,微笑着注视着天天湿润的眸子,“再说了,天天大人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我死掉呢。”
“我这条性命,还得仰仗天天大人来拯救。”
调侃的话语让天天破涕为笑,心里的焦虑也被冲淡几分。
是啊,白,再不斩,疾风前辈都能活下来,宁次一定也可以的。
自己可是无所不能的天天大人!
抬手握住宁次放在自己脸上的手,脸上重新扬起明媚的笑。
“那当然!”
埋在心底许久的秘密,似乎随着这次的险些被撞破,彻底被埋到了更深的地方。
一切又回到了正常的轨迹上。
天天带着木叶丸三人在村子里,村子周边完成了一个又一个e级,d级的任务。
宁次更加频繁的出村执行任务。
两人见面的时间变得更少,更少。
直到一封请帖打破了无聊的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