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次大哥——!”
刚从乱石中挣扎爬起的鸣人与小李,目眦欲裂,撕心裂肺的呼喊声穿透了风雷!
“葬礼……就在这里开始吧!”
雷牙低头俯视着地上瘫软的人影,脸上挂着似怜悯又似疯狂的诡异表情
“以示敬意……就用雷刀送你最后一程。”
冰冷锋锐的刀尖,毫不费力地刺穿了宁次的腹部。更多的鲜血如同决堤般从宁次口中涌出。
“结束了!”就在雷牙手腕发力,欲要拔出雷刀彻底了断宁次生机时——
一双手,沾满血污却异常稳定,死死地攥住了穿透腹部的雷刀刀刃!
宁次抬起头,对雷牙露出了一个染血的、冰冷的微笑:“是啊……该结束了。”
“柔拳!”
无声无息,却又磅礴决绝!
宁次最后的查克拉,携带着他粉碎一切的意志,顺着冰冷的雷刀,如离弦之箭般疯狂涌入雷牙的体内!
查克拉以同归于尽的姿态,在雷牙的经络中毫无顾忌地奔腾、切割、摧毁!
最终,精准无误地贯穿、撕碎了……心脉!
“呃噗——!”
雷牙浑身剧震,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大口黑红的逆血喷涌而出!
磅礴的力量瞬间被抽离,雷牙直挺挺地跪倒在地,望着地上那个腹部仍被贯穿,却仿佛掌控了一切的对手。
“为……什么……”雷牙艰难地咳着血沫,生命的气息以恐怖的速度从体内流逝。
宁次死死握住没入腹部的刀,任凭那剧痛贯穿全身。
“我说过,我会亲手杀了你!”
猛地咬牙,以残存的最后一丝力气,一脚狠狠踹在跪着的雷牙胸口!
咚!雷牙向后仰倒,身体僵硬地砸在地面。
要死了?
雷牙仰望着崖顶昏暗的天空,手脚逐渐冰冷麻木,意识也在消散。
害怕吗?
出乎意料的……没有。
他竟感到一丝久违的轻松。
只是……没能让这几个木叶小鬼给兰丸……殉葬……真遗憾啊……
不过……也好。
兰丸……我……来了……
从今往后……我们……永远……也不会再分开了……
生命的最后光影里,雷牙脸上凝固的……竟是一抹解脱般的微笑。
“宁次大哥!”
“宁次!”
鸣人与小李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
鸣人小心翼翼地扶住宁次,声音颤抖着:“宁次大哥……快!我们先回去……找纲手婆婆……”
“对对对!”
小李强撑着挤出笑容,拼命想让气氛轻松些,“宁次,纲手大人还在等我们回去汇报呢!任务……”
宁次挥开了鸣人的手,眼神空洞,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挪到雷牙的尸身旁边。
艰难地俯下身,抽出那把属于天天的、染血的苦无,毫不犹豫地、重重地扎进了雷牙的心脏。
随后,宁次跪坐在地上,用那双已被自身与敌人的鲜血彻底浸透的手,极其费力地解下了额间的忍者护额。
动作牵动腹部的伤口,鲜血再次汩汩涌出。
将染血的护额,随手丢给了呆立一旁泣不成声的小李。
“这个烂人说的没错,”宁次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让人心头发冷,“我是为了天天而活的……她死了……我……便没什么好乎的了。”
“李……带着鸣人,回村,向……纲手大人复命。”
宁次喘息着,鲜血从嘴角不断溢出,一字一句却异常清晰:
“队长日向宁次,队员天天……身死……于酢浆草金矿山……雷崖。”
伴随着宁次的话语,额头那象征着宿命枷锁的笼中鸟咒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
“宁次大哥!为什么啊!”
鸣人泪水涌出,声音嘶哑,“如果天天姐知道……她绝不会让你这样……糟蹋自己的!”
宁次伸手扯开发带,紧紧攥在手心,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熟悉的气息。
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惨淡笑容:“是啊……如果她在……必然是不会……”
“可她不在了……永远……不会再有人……”话语终是消失在呜咽的风中。
他的目光最后投向小李,带着前所未有的、纯粹而平和的嘱托:
“在咖喱屋……我说的……都是气话,别放在……心上。”
“不用自责……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只是以后的路……你需要……独自走了……”
“李……你一直……是我和天天……信任的同伴……”
“替我……向凯老师、向日足大人……说声……抱歉……”
话音未落,在小李和鸣人尚未完全反应过来的惊骇目光中——
宁次的身影已如一片凋零的白色羽毛,决绝地、义无反顾地,纵身跃下了万丈雷崖。
没有恐惧,没有挣扎。
唯有平静的坦然。
下坠感瞬间吞噬了宁次,耳畔只剩下呼啸而过的风声,卷着乱石崖壁的回响。
‘天天……别怕……’宁次张了张嘴,吐出一口血沫,无声地呼唤,‘等我……’
恍惚间,那熟悉的声音穿透了风声……似乎又在耳边响起……
“宁次——!”
是……天天来接我了么?
宁次在无尽的坠落中,缓缓闭上了眼睛,静静等待落地后的死亡结局。
嘴角,竟泛起一丝极淡的……释然。
真的……很好……
“宁次——!”
天天还愿意……等我……
又可以……和天天……在一起了。
真好啊……
“混账——!我看你是真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