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尝试了十几次。
天天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踢过的岩石,要么就是纹丝不动,要么就是裂开几道小缝,与天天想象中的“一脚崩山”相差十万八千里。
天天的脚踝和小腿胫骨都开始隐隐作痛。
“不行了不行了……纲手大人,这太难了!”
天天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我脚都肿了!我可能……没有体术天赋?或者说,还是我更适合用卷轴和手里剑搭配我那些忍具解决问题?”
纲手走到她面前,阴影笼罩着天天。“哼,这还只是痛天脚的入门。你就打退堂鼓了?”
纲手蹲下身,盯着天天的眼睛,“你的问题,不在于‘没有天赋’,而在于‘依赖’!”
天天的呼吸一滞。
“看看你刚才下意识的动作,”纲手指着她下意识握紧的手,“刚才踢岩石的时候,失败瞬间你是不是想直接用拳头上的手套将其击碎?是不是用你的那把长剑直接传送拉开距离?是不是想着拉开距离后给自己治疗减缓疼痛?”
纲手的声音越来越严厉,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嘲讽:“天天,你身上缠绕的,不仅仅是你的忍具,更是你思维的枷锁!”
“任何时候,你的第一反应都是‘距离’、‘投掷’、‘忍具’。”
“没了那些叮当作响的玩意儿,你的战斗意志和攻击能力就像被抽掉了脊梁骨!”
天天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纲手的话像一根根针,扎在了她从未认真审视过的地方。
确实,每次任务,无论对手强弱,她的首要思路永远是利用忍具占据主动权、拉开距离。
近身肉搏?那是万不得已的下策,就算是近身肉搏也是依赖于手套附加的巨力。
“这不是风格,”纲手站起身,语气不容置疑,“这叫短板!一个致命的短板!当你的对手速度远超你,或者战场环境限制你的忍具使用时,你怎么办?引颈就戮?”
天天沉默了,低头看着自己微微发抖的双腿和红肿的脚踝。
纲手凝视着她沉默的脸,忽然开口:“还想不想出村去游历了?”
天天猛地抬头,“当然想!”
“好!”纲手点头,伸出一根手指,“半年!我给你半年时间。”
“半年后的今天,我会派出一个用我本体一成查克拉制造的普通影分身。”
纲手看着天天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要击败它!条件有三条。”
“第一,在击败我的影分身之前的整个战斗过程,禁止使用任何忍具和卷轴!只能使用你自身的忍术和体术!”
“第二,”纲手指了指刚才被她踢碎、又被天天踢了十几脚的岩石方向,“战斗过程中,你必须至少对我那个影分身,成功施展一次完整的、有实质威胁的‘痛天脚’,让它实实在在感受到痛!”
“第三,这半年时间内,不管是训练还是出任务,不到万不得已不允许使用你那些特殊忍具。”
“可以治疗的清音笛也不行吗?”
“不行。”纲手无情的拒绝,“学不会掌仙术就自己走去木叶医院,找小樱给你治疗,刚好可以去给小樱练手。”
“只要你能做到这三点,半年后的那一天,我就特批你像自来也一样自由出村游历许可,无需任务陪同!”
这个诱惑在天天的脑海中炸开!所有的疲惫、疼痛、挫败感瞬间被这巨大的希望驱散!
“真的?”天天激动地跳了起来,脚踝的疼痛都忘了,眼睛亮得惊人。
“我纲手何时说话不算话?”纲手挑眉。
“干了!”天天用力握紧拳头,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不就半年吗!我接了!”
“别急着高兴,小鬼。”纲手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那笑容在天天看来却莫名有几分恶魔般的意味。
“你以为不用忍具单靠你那现在还软绵绵的腿就能办到?”
纲手重新摆出架势:“来,现在继续练!查克拉凝聚给我看!刚才那一脚像什么样子?给我想象脚下是你的仇人!踢爆它!”
“啊?!是!”天天一个激灵,立刻忍着痛再次摆开架势。
汗水顺着天天的额角滑落,疲惫感依旧沉重。
“哈!痛天脚——!”她用尽全力的大喊再次响彻训练场。
这一次,天天凝聚查克拉的感觉似乎……有那么一丝不同了。
不再是散乱的,而是开始尝试着强行压缩,虽然依旧笨拙、费力,脚踢在岩石上依旧没有太大效果,但每一次尝试都有无比清晰进步。
‘真是笨拙得可以……’纲手心中暗道。
走到天天身边,毫不留情地指出每一次发力角度和查克拉引导的细微偏差。
“膝盖再弯低一点!重心!查克拉不是这样死憋的!要流动!”
“脚踝绷直!用脚跟!你当你是跳舞吗?!”
“速度!要快到念头跟不上身体!再来!!!”
训练场上,少女挥汗如雨的呼喝与传奇三忍毫不留情的咆哮交织在一起,伴随着一次次沉闷的击打声和岩石碎裂的轻微响动。
汗水浸透了天天的训练服,红肿的脚踝在反复的冲击下变得越来越刺痛。
当夕阳终于为训练场披上金色的余晖时,天天几乎累得虚脱,只能拄着膝盖大口喘息。
旁边的几块岩石遍布裂纹和浅坑,却没有一块真正意义上的“崩碎”。但纲手没有再嘲笑她。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再练下去你的腿真得找静音接骨了。”纲手丢过一条毛巾,“记住今天的约定。这半年,我会亲自‘关照’你的体术修行。”
天天接过毛巾,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和泥土混合物,抬起头,尽管疲惫不堪,但依旧倔强的回应:
“纲手大人,我一定会赢!”
纲手轻轻哼了一声,转身走向村子的方向。晚风中,飘来一句低语:
“蠢丫头,先挺过明天早晨的训练再说吧……还有,让你不依赖忍具,只是随口一说,真到了生死关头,该用还得用,别死在外面啊。”
“知道了,我又不是鸣人那个死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