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锦可以确定容母被气得不轻。
她一进门,就听见容母在那不停地“哎哟哎哟。”
气息微弱,中间夹杂着棠香紧张地喊人拿救心丸药来的动静。
她一走进门,就看见了谭铃雪投来的目光。
好似已经打了胜仗一般得意。
因着容母这样的反应,让谭铃雪可以笃定,宁锦是绝对不可能有翻身机会了。
谭铃雪想,如果她是容母,今日必然就要了宁锦的命去!
“儿媳见过婆婆。”
宁锦也没蹲下行礼,就那般泰然自若地说了两句,让秋云和吉祥将她扶到左边第一张椅子上坐下。
正好和对面的谭铃雪面对面。
谭铃雪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她刚要质问,就听到容母大吼道:“你这个冤孽,眼睛里焉能有我这个婆母?!”
宁锦无辜的脸上带着恰好好处的疑惑:“时时刻刻都有,婆母如果在的话,锦儿连夫君都不会看。”
这话委实阴阳怪气。
秋云也悄悄地翘起了嘴巴。
只是她一转眼就看见吉祥正在对她挤眉弄眼,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不见了。
吉祥吃了个瘪,懒得理了。
这样的小官司旁人几乎都没注意到,只有搀扶老夫人起身的棠香恰好捕捉到了这一幕。
她低眉敛目,如常地搀扶容母坐在了主位上。
容母死死地盯着宁锦:“你知道青凌要娶宁瑟瑟做平妻的事情吗?”
宁锦点头:“夫君同我说了,天大的好事,以后我们姐妹俩可以一起好好伺候夫君了,怎么,母亲不满意?”
“姐妹俩共事一夫,难道真的是体面的家庭能做得出来的?!”
容母极气:“还有,宁瑟瑟刚刚才丢了那么大一个人!”
“她不要脸,脱光身子去勾引摄政王,结果被人押在了咱们大门口审判!”
“差点牵连了我们容府为此丢脸,失了大体面,我们不和她计较,是念在那是你妹妹的份上。”
“如今,她一个人尽皆知的荡妇,公开向摄政王示爱过的女人,却要嫁给我儿做平妻!”
“宁锦,你但凡有点心,就不该好端端地坐在这里!”
“不如回家给你妹妹拿一根绳子,吊死了了事!”
宁锦觉得很有意思。
女人对女人竟是最苛责的。
宁瑟瑟是做了错事,但落在宁母的眼中,竟就这般十恶不赦。
“我好像从未见过母亲对人这般疾言厉色,就连府里家丁当年骗了咱们容家银子,在外败坏容家名声,公公在外赌博,狎妓,用您的嫁妆养女人,似乎都不见您这般生气。”
宁锦微微一笑:“真是有意思极了。”
宁锦将容家丑事就这般轻描淡写地写了出来。
谭铃雪瞪大眼睛,这事儿她也是头一回听说。
这,这岂不是将容母的遮羞布都给扯了下来吗?!
容父本就没什么存在感,懦弱的很,听到这话脚步顿在外头,不敢进门。
一旁的容青凌本来是随着父亲一起过来,想要给宁锦解围,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竟然做出来这么有辱门楣的事情过。
是在他离开家里的那几年出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