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墟想,真是个聪明人。
宁锦在当下的处境,做了最正确的决定。
可惜,最把他当人的决定。
顾沉墟不是人。
他微微一笑:“宁锦,我们打个赌吧。”
宁锦预判了他的话:“我不会用孩子和你赌。”
顾沉墟总是说什么,你护不护得住这个孩子,宁锦警惕。
顾沉墟似笑非笑:“不赌这个。拿这个孩子做赌注,它若是出了什么事,你算到本王头上怎么办?”
被猜中了心事的宁锦别过脸去。
顾沉墟却掐着她的下巴让她看他,笑眯眯地道:“就赌,你在这里住一个月,容家会不会派人来请你回去,如何?”
宁锦死死地盯着他:“好。”
就算容家人不管她,也绝不可能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
怎么可能一个月都没有任何消息?
“那这一个月里,还请摄政王殿下不要再做这样让人误会的事。”宁锦道。
顾沉墟道:“本王不过是来看看小侄媳这里有没有需要添置的,能有什么让人误会的地方?”
宁锦:“……”
顾沉墟简直退可守进可攻,堂堂摄政王,既不怕激将法,也不在乎世俗礼仪。
简直比泼皮无赖还要泼皮无赖!
宁锦“啊啊啊”大叫几声,将枕头打得砰砰响。
“小姐,您怎么了?”秋云匆匆忙忙进来。
宁锦慌忙回头,发现顾沉墟已然不知踪影。
她摇头:“没什么,什么小鸡,带我去瞧瞧。”
秋云却笑着道:“果然是佛寺好,小姐看着比在府里的时候活泼多了。”
脸颊红扑扑的,眼睛也明亮无比。
秋云高兴看见了不再死气沉沉的宁锦。
宁锦却是一愣,她下意识看向了镜子。
里面的人眼中燃着怒气冲冲的亮光。
那怒气将先前在容府的沉闷与窒息燃烧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