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真是,一片情深呐!”
宁锦和容青凌是青梅竹马。
从少年慕艾开始,二人就互通情诗。
是容青凌先开始的。
宁锦不愿,他便可怜兮兮地求她。
“我发誓,这些信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好锦儿,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到底是真心相爱过的,怎么忍心看情郎一个人唱独角戏?
可是如今,这些信成了谭铃雪取笑她的玩具。
谭铃雪从袖中居然掏出一封信来,展开一字一句:
“青郎……”
“小姐!”
秋云一个没抓住,宁锦就已经扑到了谭铃雪的跟前。
“把信还我!”
那是她的真心。
是容青凌配不上。
谭铃雪更不配折辱。
谭铃雪立刻将信藏进怀中。
宁锦刚拽住了她的衣领,她就顺势倒了下去。
谭铃雪的眼角沁出泪花,捂住了脸:“不要打我。”
危险感从身后袭来。
“雪儿!”
容青凌直接将宁锦撞倒在地。
宁锦吃痛,春华院外皆都是石板路。
她的手满是血痕。
“小叔,你,你别怪夫人,她不是有意的。”
谭铃雪娇弱地道:“她只是想看看你给我写的诗。”
容青凌恶狠狠地看向宁锦:“解释!”
宁锦咬唇,周围全是人。
容老侯爷夫妻已经全出来了,因着摄政王也看了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她必须要将自己的那一段过往说出来吗?
必须。
如果不说,她残害表小姐,嫉妒成性的名声就更加坐实。
宁锦眼睛发红:“容青凌,你答应过我,永远不会将我给你写的信露给外人。”
容青凌神色疑惑:“什么信?”
宁锦心中陡然冒出不好的预感。
容青凌却已经拿出谭铃雪怀里的信纸。
谭铃雪没有做丝毫抵抗,柔顺地看着容青凌看那些文字。
紧接着,容青凌将那些纸团成团,直接砸到了宁锦的脸上。
他语调冰冷:“你现在可以看看那是不是你的信了。”
宁锦颤抖着手,慢吞吞打开。
诗,全是诗。
有容青凌的笔迹,也有一个陌生的娟秀字迹。
有些甚至一句诗,由两种笔迹混成。
不难看出这些笔迹的主人,情多深。
秋云跪在地上:“求侯爷明鉴,方才谭姑娘确实是说您与夫人少年时的信件全被她拿在手里……夫人这才一时激动……”
谭铃雪柔弱地道:“你这丫头,我说的到底是夫人字迹好看,还是我看见了夫人的信?”
秋云根本没有心机,自然大吼:“你怎么可能见过夫人的字?自然是看了夫人的信!”
容青凌语调冰冷:“因为雪儿不会读书识字,是我教的她习字,用了你家夫人的字做观摩。”
“雪儿赞誉有加,这才多加注意。”
容青凌看向宁锦,很失望:“有其奴必有其主,宁锦,这就是你不分青红皂白的教养吗?”
宁锦身体微微一震。
容青凌道:“雪儿根本不会在乎你那些信,不过是青春年少时不懂事的一些稚嫩呓语,就算扔在街上也不会有人在意。”
“通”的一声,仿佛是心脏在往下砸。
宁锦脸色惨白地看向容青凌。
他露出厌恶:“你既然那么在乎那些信会被人看见,放在我这里也不是办法。”
在宁锦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少南,一会儿把我用不着的废纸全都烧掉。”
少南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是。”
用不着的废纸……
宁锦一闭眼,泪珠成串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