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项羽的命令由快马信使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回尚在五十里外缓慢推进、大张旗鼓修筑道路工事的主力大营时,整个大营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烧红的铁块,瞬间沸腾了!
“什么?!永固城已破?!”留守主持大局的第二军军长猛地从案几后站起身,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甚至下意识地怀疑这是否是月氏人的诡计。他抢过军报,手指几乎要将那薄薄的纸张捏破。
军报上的字迹潦草却清晰,带着前线特有的硝烟味:“我部于昨日午时抵永固城下,即刻发动攻势。赖陛下洪福,将士用命,飞雷神炮威震敌胆,已于今夜攻克外城及核心区域,毙敌无算,俘获甚众。我军伤亡微乎其微。现城内残敌正在清剿,永固城实则已下。参谋长令:后续部队及工部匠人、随行文官即刻全速开赴永固城,接管城防,建立治所,不得有误!”
“三天……仅仅三天!”第一军军长喃喃自语,计算着时间,从项羽率奇兵出发到攻破坚城,路上为了隐匿行踪疾行近两日,攻城竟只用了一日不到?!这是何等恐怖的战斗力!何等惊人的战果!
帐内其他留守将领闻言,先是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和惊叹!
“天佑大秦!项参谋长神武!”
“一日破坚城!伤亡微乎其微!这……这简直是战神降世!”
“飞雷神炮竟威猛如斯?!真乃国之利器!”
“快!快将捷报以最快速度发往咸阳,呈报陛下!此乃西征首功,旷世奇功啊!”
狂喜和敬佩之情在所有将领心中激荡。之前对项羽冒险突袭还心存疑虑的人,此刻早已心服口服,只剩下对军神般指挥能力的无限崇拜。项羽的威望,通过这一场辉煌至极的胜利,在北路军中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命令就是命令,尤其是来自刚刚创造了奇迹的北路军统帅的命令。
主力大营瞬间行动起来。留守的部队迅速集结,除必要守营兵力外,其余各部立刻拔营,携带所有的筑路器械,武器装备和粮草,以急行军速度向着永固城方向开进。
而早已准备多时的工部匠作营和随行文官队伍,更是成为了瞩目的焦点。
匠作营的数千匠人和学徒,在工部官员的带领下,早已将各种工具、预制构件以及最重要的——数千袋水泥粉料装车完毕。他们原本以为还要等上十天半月甚至更久才能进入“敌境”开展工作,万万没想到惊喜来得如此之快。
“快!快!都动作快点!项将军已经打下了永固城,就等着我们去建设新城了!”工部的一位员外郎激动得声音发颤,大声催促着车队,“到了地方,先修城墙豁口,再建官署军营!要让永固城焕然一新,变成我大秦在西域最坚固的堡垒!”
文官队伍则由一名吏部侍郎带队,包含了户部、刑部、吏部的多名干员,他们携带着空白的户籍册、土地契约凭证、律法条文、大秦旗帜以及象征统治权的官印。
他们的任务同样艰巨:要在废墟和战火之后,迅速建立起有效的行政管理体系,将这片新夺取的土地真正纳入帝国的统治轨道。
“王大人,没想到我等这么快就要履新了。”一名年轻的主事对身旁的同僚感慨道,脸上既有兴奋也有紧张。
“是啊,项将军真是……用兵如神。”王侍郎抚须叹道,眼神深邃,“我等也不能落后。到了永固城,安抚百姓、登记造册、宣讲大秦律法,每一桩都刻不容缓。要让月氏人明白,从此以后,他们是秦人,受皇帝陛下庇护,也需遵守秦法!”
庞大的后勤和建设队伍,护卫着必要的部队,浩浩荡荡地离开了经营数日的营地,沿着项羽大军开辟的道路,向着西方那片刚刚被战火洗礼过的土地疾驰而去。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满了自豪、急切以及对未来的憧憬。
与此同时,永固城内。
项羽并没有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命令发出后,他立刻将注意力重新投入到对永固城内的彻底清剿上。
战斗并未完全结束。虽然成建制的抵抗已被粉碎,主将巴特尔授首,但庞大的永固城内,尤其是西城区和南城区那些错综复杂的贫民窟和作坊区,依然隐藏着大量的溃兵、散兵游勇以及不甘心失败的月氏狂热分子。
零星的战斗时断时续。
冷箭偶尔会从阴暗的角落或破损的窗户里射出。
个别被洗脑甚深或被逼入绝境的月氏士兵,会突然从藏身的地窖或废墟中嚎叫着冲出来,发动自杀性的攻击。
甚至有一些地头蛇势力,试图趁乱抢夺财物或占据地盘。
对于这些,秦军采取了坚决而无情的清除策略。
清剿战术变得更加灵活和细致。以班为单位的小队,在熟悉本地情况的黑冰台密探暗中指引下,逐街、逐巷、逐屋地进行拉网式排查。
“砰!砰!”燧发枪的点射声此起彼伏。
“嗖!嗖!”弩箭破空的声音清晰可辨。
“轰!”偶尔响起的小规模爆破声,那是工兵在用炸药包强行破开坚固的密室或地窖入口。
抵抗者被毫不留情地击毙。投降者则被迅速捆缚,集中押送到指定的俘虏营看管。对于平民,秦军士兵则严格执行军纪,在确认没有威胁后,大多驱赶回屋内,并张贴由随军文书临时书写,盖有项羽的临时将军印的安民告示,告诫他们待在家中不得外出,等待后续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