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缘分!”老鬼摆了摆手,“说起来,你们都是怎么答应来这楼兰的?我是受李队所托,我是早年欠他个人情,这次说罗布泊古墓邪性,好几批人折在里头,常规手段没用,硬是三顾茅庐请我来破机关、探凶穴。我才来的。”
古玄清将拂尘放在膝上,缓缓道:“我本在山中清修,一年前开始察觉西域地气有异常异动,小徒在那个方位安置的罗盘指针开始规律性乱转。后来军方找到龙虎山,说楼兰这边时空异常错乱、灵异比往常频发更胜,普通部队应付不来,师父便让我下山相助,一来平定异动,二来也算是历练。”
马万山放下铜钱,眼神沉了沉:“我是被一桩旧事牵绊。十年前我徒弟曾随科考队来过楼兰,最后失联,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次军方找我,说能带我进核心区,还承诺帮我查徒弟的下落,我便应了。再者,楼兰这地方的风水格局太诡异,明明是龙困浅滩的凶地,却透着股吞噬生机的邪气,我也想亲眼看看究竟是什么门道。”
老鬼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那咱们也算殊途同归。不管是为了人情、师命,还是寻人,到了这鬼地方,都得拧成一股绳。”
古玄清点头:“不错。此地气场紊乱,阴阳颠倒,绝非普通古墓凶险,往后行事,还需互相照应。”
这时,大家也是各怀心事,老鬼点燃一根烟,车厢里瞬间飘起淡淡的烟雾,他吸了口烟,眉头再次拧成疙瘩:“说真的,一进罗布泊我心里就隐隐发慌。这地方埋在黄土里近一千年,早就是天之尽头、地之尽头的神鬼之所,寻常人进来都得掂量掂量,更别说闯核心区的古墓了。”
古玄清指尖划过罗盘边缘,指针仍在无序颤动,语气沉凝:“此地阴阳颠倒,煞气郁结如墨。寻常人在此地待上数月,阳气便会被煞气侵蚀,生机衰败。而我们此行历时颇长,虽然都有一些看家本领,但也是有很多顾忌之处。”
马万山捻着五帝钱,铜钱在掌心碰撞出清脆声响,脸色凝重:“没错,而且这周遭地貌,龙脉早已断裂,水断人亡,气场更是乱得毫无章法。早年间我在走南闯北看风水时,就早听过不少关于这儿的传闻,甚至据说不少摸金校尉慕名而来,大多有去无回,侥幸活着回去的也疯疯癫癫,满口诅咒,非活人之物,的胡话。我师祖当时还曾给早年间的两支摸金队勘过外围方位,当时就有提醒过他们此地邪性不可深探,可他们不听,最后还是没了音讯。”说着,马万山看向老鬼,仿佛在求证。
“这话不假!”老鬼猛吸一口烟,烟灰簌簌落在衣襟,“却有听我行前辈说过,早年间有不少人敢来碰运气,多少能带出些物件。可自从千棺之墓现世,这儿环境不知为何变的更加恶劣,逐渐就成了禁地,但凡靠近此地墓地的,非死即疯,后来道上没人再敢轻易踏足。”
马万山叹了口气:“咱们这次来,怕是要碰硬骨头。之前几批科考队失联,未必全是时空错乱以及环境险恶的祸,也说不定是撞了古墓里的凶煞。你说那徐明,要是真在这儿待了一年多,没被煞气耗死,没疯没傻,要么是有过人的本事,要么是身上有能镇煞的宝贝,绝不可能是普通人。”
古玄清点头认同:“不错。寻常人在这等邪地待上三个月,就会形容枯槁、阳气衰败,更别说一年。他能撑到现在,还能带队友汇合,必然有独到之处。往后与他同行,得多留个心眼,也得互相照应,这罗布泊的凶险,恐怕比咱们听过的传闻还要厉害。”
老鬼掐灭烟头,攥紧了手里的摸金符:“走一步看一步吧。咱们仨各有本事,总比那些只懂常规手段的队伍强。只求这趟能活着解开秘密,别栽在这神鬼之地里。”
车厢里的气氛愈发沉重,三人都没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窗外的沙尘依旧漫天,仿佛要将这片古老的戈壁,连同所有闯入者的踪迹,一并吞噬。
这时,车载通讯器传来陆沉的声音,通知三人下车汇合。老鬼收起摸金符,起身拍了拍衣角:“走,看看那位在这凶地待了一年多的徐明,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