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悠的笑容变得有些悠远,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她缓缓开口,讲述起了那段派星星从未听闻的、关于“祂”最初的故事:
“前面关于那个疯狂科学家和实验的部分,你们大概知道到了。但在我成为‘实验体’之前……我也有过一段,很短暂的、作为普通‘生命’的时光。”
“最初的我,只是一只刚刚诞生的、意识懵懂如同白纸的水元素宠物。”泓悠的指尖凝聚出一小团清澈的水球,缓缓变幻着形状,“我的主人,是一位年迈的象亚人。他很高大,但因为年纪大了,行动有些笨拙迟缓。”
“他买下我,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希望我能帮他浇浇花园里的花。”泓悠的眼中流露出温暖的追忆,“
“那时候的我,除了本能地吃喝,以及一些刻在基础序列里的、最简单的水元素操控方法,什么都不会。连浇花这样的事,最初都做得歪歪扭扭,常常把花淹死或者浇不到根。”
“我的主人…他非常耐心。”泓悠的声音带着感激,“他会用他那宽厚、有些粗糙的手掌,轻轻地‘抚摸’我流动的身体,一遍又一遍地教我如何控制水流的大小和方向。”
“他会给我讲他年轻时冒险的故事,讲各个种族的趣闻,甚至会教我一些做‘人’的道理…现在想来,或许是因为他太孤独了吧。没有子女,伴侣早逝,只剩下偌大的房子和花园陪着他。”
“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我慢慢学会了如何细致地照料花园,后来,还主动包揽了打扫整栋房屋的活儿——我会控制细小的水流,卷走灰尘,擦亮玻璃。主人很高兴,总是夸我聪明能干。”泓悠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那段时间,真的很平静,很温暖。那时候我以为…生命就是会一直这样下去。”
“直到那一天……”泓悠的声音低沉下来,“我‘生病’了。不是普通的元素紊乱,而是一种很奇怪的能量侵蚀,让我变得虚弱,主人非常着急,他小心翼翼地把我安置在一个特制的容器里,带着我出门,说要去找最好的医生。”
泓悠说到这里,停顿了很久,才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然后……我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等我再次恢复意识时,已经身处那个冰冷、血腥、充满痛苦和哀嚎的实验室了。我的主人……不知所踪。而我,则成为了那个疯狂科学家无数‘融合实验’的素材之一……”
派星星手里的瓜子不知何时已经掉在了桌上,她张着嘴,完全沉浸在泓悠讲述的故事里。
她仿佛能看到那个宁静的花园,那个笨拙而温柔的老人,以及那场突如其来的、将一切美好都撕碎的灾难。
原来,那个在传说中神秘强大的“祂”的故事竟是这样一段始于平凡温暖、终于残酷掠夺的悲剧
泓悠看着派星星震惊而带着怜悯的表情,轻轻叹了口气:
“后面的故事,关于实验、逃亡、剥离、复仇、战争……你大概都知道了。”
“也是我……无论如何,都不想彻底遗忘的东西。”
包厢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当然还是有些偏差的~”泓悠故作淡定,缓和这气氛。
“就例如...那些科研人员跟我说,我只是被遗弃的宠物罢了。”
“起初的我并不相信,怎么可能呢?然后...我看到他送来的第二个...第三个...”
“这让我不得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