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发飘,望着虫灵们围上来蠕动的样子,连铲子边缘蹭到地面石子发出“咔啦”轻响都浑然不觉,
指节因为长时间用力而泛白,却像是不知道累似的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后方的牢菌正蹲在地上,双手像两把被水泡透的铁锹,指甲缝里塞满黑泥,连指根都染成了深褐色。
他把一只只肥美的虫灵放进挖好的坑里,掌心反复按压着根部的泥土,指腹一遍遍摩挲着湿润的土面,
连最细微的缝隙都要按实,仿佛那不是虫灵,而是易碎的珍宝。
“牢菌啊……”苏洛突然停下动作,铲子“哐当”一声杵在地上,震得他虎口发麻。
他转过身,监控头的光芒柔和得有些异常,边缘甚至泛起一圈暖光,像是藏着满肚子的话。
牢菌闻声猛地僵住,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手里的虫灵“啪嗒”掉在地上。
他慢慢转过头,掌心还沾着湿泥,指尖蜷缩着,声音带着点结巴:“怎,怎怎,怎么了吗?大,大人!”
眼神里透着莫名的警惕,像只被惊到的兔子,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牢菌啊……”苏洛往前凑了两步,监控头微微前倾,光芒里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深情,指尖无意识地绞在一起,
指节捏得发白,声音里都带着点颤抖:“你相信爱情吗?你愿意为爱情付出一切吗?!”
牢菌的瞳孔猛地收缩,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捂住自己的屁股,连退数步,
脚下的泥土被踩得“噗嗤”响,后背“咚”地撞在蘑菇大树上,惊得叶片簌簌发抖。
“大,大人!”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点惊恐的破音,脖子都憋红了,
“我不搞gay的!我的性取向绝对正常!!我不是……不是Gay佬!!!”
他一边说一边往后缩,脚跟都快踩到土坡边缘了。
“td!!!谁要和你搞那种东西啊?!”苏洛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起来足有半尺高,铲子被他一脚踹得在地上转了三圈,
“我说的是墨仔!!”他的声音里带着点气急败坏的委屈,监控头的光芒剧烈闪烁起来,像是快要短路,
“你说他现在怎么样了呀?有没有想我?他现在还好吗?!”
“我感觉我的心里空落落的!!!(っ╥╯﹏╰╥c)”
话音刚落,苏洛的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砸在沾满生物质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他抬手抹了把脸,却越抹越花,连监控头的边缘都沾上了泪渍,肩膀抽噎着耸动,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牢菌看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脸上的惊恐慢慢变成了无奈,他叹了口气,用袖子胡乱擦了擦手上的泥,留下几道黑印。
“老大……”他的声音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疲惫,蹲下身捡起那株被撞歪的幼苗,用手指戳了戳地上的泥块,
“恋爱脑这东西,丧尸都嫌碍事啊……”他顿了顿,“跟答辩没什么区别,你说你怎么就长了这么个脑子?!”
苏洛还在抽噎,眼泪把胸前的衣襟都打湿了,听到这话却猛地抬起头,监控头的光芒带着点不服气,抽抽搭搭地说:
“你懂什么……这是真爱……”声音闷闷的,像被人踩扁的蚊子哼哼,尾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你的真爱……甚至不如黄土……”
“byd!你td!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