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何修缘贱贱地举起自己的巴掌给李布衣摇了摇,上面赫然是他用朱砂画的口红印。
“姓何的你坑老子?前几天跟老子套近乎,就是为了……”
“可是李前辈刚才是你自己说昨天晚上莹莹没亲你的啊!”
何修缘一脸无辜地看着蹄膀。
“李癞子,老娘跟你拼了!”悍妇揪着李布衣的耳朵,骂骂咧咧地渐行渐远。
街道上依稀传来:“夫人,夫人,我错了!”
所有同行都朝何修缘竖起大拇指,何修缘只是嘿嘿一笑,拿着自己的卦幡坐到李布衣的位置上。
‘三个蹄膀,换你的位置借我一用!’
何修缘看着摊位上的龟壳、竹筒、测字、沙盘等工具,不禁感叹:“好正规啊,怪不得我没生意,嘿嘿!”
话音刚落,一个约莫三十出头的中年美妇提着菜篮朝李布衣摊位走过来。
快到摊位前时,她停了一下:“咦,小先生,李先生不在吗?”
何修缘抬头微微一笑:“李先生今天有事,今天我坐班。”
“坐班?”
女子有些怀疑地看着眼前这个极为年轻的算命先生,心里总觉得不太靠谱。
何修缘淡淡一笑,很是礼貌地用手一引:“小姐请坐,我这是随缘算命,等所算之事灵验后,才收钱。”
尽管何修缘如此说,那女子还是有些犹豫。
看她似乎打算起身就走,何修缘直接开口:“来来,”他淡淡一问,然后拿出一张白纸,“你是测字还是算姻缘,还是算吉凶?”
“嗯,我想算下家人祸福。”女子本来想起身就走,但见何修缘已经准备好,也不好意思驳人家面子。
何修缘随意瞥了一下女子面相:“嗯,家庭美满,丈夫疼爱,孩子伶俐,可是家中有一亲人始终是你的心病。”
说到这里何修缘停下,中年美妇也是一顿,不过心想他如果是李布衣的徒弟,知道自己家里情况也正常。
可何修缘下一句话,直接让美妇坐不住了:“心病终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该来的人还是会来的,机缘到了你姐自会醒来的!”
说完何修缘不等任茜反应,自己拿起那杆“随缘一算”的卦幡,朝任茜微微一点头走了,留着任茜一脸茫然。
~~~~~
卞城西街,
君来客酒楼。
何修缘一个人点了三个素菜三个荤菜,还摆着两杯酒。
不多时,一个打满补丁的道士尴尬地走上来,看到何修缘的桌头就知道自己被发现了。
“那个何、何先生,巧啊!”郭罡尴尬地站在何修缘面前。
“巧什么巧?偷偷跟踪我几个月了还巧?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欠揍的,下次再这样我就把你的郭罡打成干锅!”
说完何修缘比了一下手势,让他坐下。
其实何修缘早知道郭罡在偷偷跟踪自己,只是懒得说,估计这家伙还在想自己是古仙的事情。
得到允许的郭罡尴尬一笑,小心地坐下:
“何先生,您、您真是厉害啊,那个颜一书的红尘血劫,我根本解不开,没想到您一下子就解掉了!”
何修缘淡淡地喝了一口酒,语气有些不喜:
“以后这种事情看破别说破。虽然颜一书的事情迟早会爆发,可是你说了,妄图强行改变天机,搞得曾蓉上吊自缢。”
“天道无情,有些事情你越是要改变它,反噬也越严重。你们天机阁修技,难道不修心吗?”
其实颜一书是命好,用何修缘的仙缘去挡劫,可是又有几个人有仙缘挡劫呢?
所以算命的都是五弊三缺,算出来的事情也是说的模棱两可,云里雾里,让人自己去猜自己去悟!
郭罡在一旁羞愧得无地自容:“家师也说过,有些命数看破不说破,有些劫难逃不过。世人都想趋吉避凶,可是哪里有那么容易!何先生教训的是,我知道错了。”
随后郭罡一想。
“先生引我出来,肯定是有事安排我去做吧?”
何修缘点点头,这人也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