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予默顿了顿,看向楼博远独自坐在角落的身影,继续道:“我和博远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只是博远他从小性子就傲,能力强,心思也深。他父母离婚后,他执意要跟着他母亲,后来……他去了香港读书……”
陈予默言简意赅的介绍了一下楼博远,声音有些低沉:“我们已经有很多年没见了,他今天过来,我有些意外。”
周娉婷安静地听着,心中已然明了。
在很多豪门世家里,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往往隐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挣扎与博弈。
周娉婷不由得再次将目光投向那个安静坐在角落里的楼博远身上。
“他看起来……有些孤傲……有些冷硬……”周娉婷轻声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唉——”陈予默轻轻的叹了口气,带着些许惋惜,“博远他本不该是这样的。小时候的博远,虽然骄傲,却也明亮。是楼家那些糟心事,硬生生把他磨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凝重,“博远他这次回来,恐怕不单单是为了来参加我们孩子的满月宴这么简单。以他的性子,蛰伏这么多年后选择回来,必然是有所图谋。楼家……怕是又要起风波了。”
夫妻俩收回视线,脸上重新挂上得体的笑容,一同迎接下一波前来道贺的宾客。
宴席上,曾曦晴抱着醒着的小宝陈沐朗,笑得合不拢嘴,时不时低头逗弄他一下,小家伙也配合的挥舞着小拳头,引得几位和曾曦晴交好的夫人连连称赞,直夸孩子长得俊俏又精神,将来定是人中龙凤。
而陈毅博则抱着安静乖巧的大宝陈沐阳,嘴角带着难以抑制的笑意,与同桌几位政商名流谈笑风生,言语间满是含饴弄孙的自豪。
宴席在在宾主尽欢的祥和气氛中圆满落幕。
送走最后一位宾客后,偌大的宴会厅渐渐安静下来,只余下佣人们在秦伯的指挥下有条不紊收拾着。
两个孩子已被月嫂抱回婴儿房安睡。而陈家众人则是来到了旁边的小客厅稍作休息。
曾曦晴接过佣人递来的温茶,却没有立刻喝,她目光扫过丈夫和儿子,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今天看到博远那孩子,我心里真是有些感慨。”
她轻轻叹了口气,将茶杯放在桌上:“好好一个家,弄成现在这样,父子离心,博远那孩子眼里都没了光,看着就让人心疼。说到底,罪魁祸首还是他楼靖宇。作为一家之主,立身不正,对家庭不负责任,惹出来的风流债,最终苦果却要让无辜的孩子来承受。”
她的目光落在陈毅博身上,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毅博,咱们陈家能有今天的安稳和乐,不容易。但我希望你记住——一个家,就像一棵大树,根扎得稳,树干立得正,枝叶才能繁茂。咱们可得时时警醒,不能走了歪路,寒了家里人的心。”
接着,她又看向儿子陈予默,神色认真道:“予默,你现在也是做父亲的人了,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你不仅要当好一个丈夫,更要成为一个让孩子们骄傲、有担当的父亲。你看楼家,内部倾轧,互相算计,哪还有半点家的温暖?那样的富贵,又有什么意思?我们陈家,要的是父慈子孝,夫妻和睦。这份家业,才能稳稳当当地传承下去。”
陈毅博闻言,伸手握住了曾曦晴的手,诚恳的回道:“曦晴,你放心。我陈毅博这辈子,有你这个贤内助足矣!楼家是前车之鉴,我心中有数。”
陈予默也郑重地点头,伸手揽住身旁周娉婷的肩膀,目光坚定:“妈,爸,你们放心。我绝不会让娉婷和孩子们受半点委屈的。”
窗外月色如水,室内灯火温馨。
曾曦晴这一番语重心长的话,如同给这个鼎盛之家又注入了一剂清醒剂,让所有人在享受成功与喜悦的同时,更加明晰了肩上的责任与守护家庭幸福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