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洛洛袖子一翻,马步一扎,便开始输出了:“来来来,大家伙给评评理。哪家做大姑姐的会在年初二的时候舔着脸上弟媳的娘家做客的?!”
杨洛洛的语速极快,声音响亮,确保店里店外都能听清:“喏,就眼前这个不要脸的傻缺,估计是觉得她自己娘家饭不好吃,就带着她家两个吵翻天的熊孩子,也跟着到我姐娘家来了!我就奇了怪了,蒋芳芳你脸怎么那么大呢?还有啊,我现在想起你在我外公家摆谱的那屌样,我就恨不得拿大嘴巴子抽死你!!”
杨洛洛模仿着蒋芳芳当时拿腔拿调的样子,翻着白眼:“来来来,我给各位演示一下哈——‘哎呦,这茶水不行啊,不是明前龙井吧?’‘这瓜子有点潮了啊,怎么不买五香的?’‘哎呀,小孩子玩闹磕碰一下怎么了?你们家孩子怎么那么娇气?’”
“我外公外婆本着上门都是客的礼数,忙前忙后招待你们,你不说搭把手,还挑三拣四,评头论足,把我外公膈应得血压都高了!那时候要不是我妈拉着我,我早把你那副嘴脸撕下来扔地上踩了!”
杨洛洛越说越气,胸口剧烈起伏:“去别人家做客,连基本礼貌都没有,空着手去,还摆谱摆到天上去了!压岁红包倒是收了,可咋也不见你也回一个?现在还有脸来质疑我姐靠自己本事开的店?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啊呸!是梁静茹都得问你收费!LGb的,赶紧带着你的‘武大郎’滚蛋!色眯眯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快滚!别脏了我姐的地方!”
这一顿连珠炮似的痛斥,把蒋芳芳那些骚操作赤裸裸的公之于众。
蒋芳芳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指着杨洛洛的手指都在抖:“你……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周娉婷心下闪过一片懊恼和酸楚。
现在回想,由于自己当初的眼盲心瞎,找了蒋家那一户薄情寡义的人家,连带着自己的亲人都被膈应、被看轻。
爷爷奶奶都那么大的年纪了,当初却因为自己,在本该团圆喜庆的日子里,受了那么多的无妄之气,被迫看蒋芳芳的脸色,听她的冷言冷语。
可自己家当初的隐忍,并没有换来尊重,反而让蒋家人觉得她们周家好欺负,以至于今天蒋芳芳还敢在她的地盘大言不惭、肆意羞辱。
呵呵,自己当初的恋爱脑可真是害人不浅啊。
这份迟来的醒悟和对家人的愧疚,像针一样细细密密地扎着周娉婷的心。
周围看热闹的顾客和路人闻言都听得目瞪口呆,对着蒋芳芳好一顿的指指点点。
周娉婷看着蒋芳芳那副无地自容、羞愤欲绝的样子,心中毫无波澜,只觉得无比厌烦。
她冷冷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锥,直刺过去:“蒋芳芳,以前只觉得你们家不可理喻。”
她顿了顿,目光里是彻彻底底的鄙夷和恶心:“现在,你真让我感觉恶心。”
蒋芳芳被周娉婷那句“恶心”钉在原地,脸上青红交错,羞愤得几乎要爆炸。
她的目光慌乱地扫过周围那些鄙夷、看戏的眼神,急需找到一个能挽回一丝颜面的突破口。
突然,她的视线死死盯住了周娉婷右手无名指上,一枚设计精巧的钻戒正熠熠生辉。
像是濒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蒋芳芳猛地挺直了腰板,脸上挤出一个扭曲而恶毒的笑容,尖声道:“呵!周娉婷,我说你说话怎么这么硬气了呢!原来是又攀上高枝了啊?”
她故意提高了音量,试图把大家的注意力从自己的不堪上引开:“你嫁给我们家耀川三年,连个蛋都没下,你怎么好意思继续去嚯嚯别人好人家的?”
“我艹你大爷的蒋芳芳!”杨洛洛彻底炸了,抄起手边一件衣架就想砸过去,被周娉婷死死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