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就是觉得，太不真实了。” 周娉婷小声地，说出了心底那份漂浮感。
“那就让它变成真的。” 陈予默的声音异常坚定，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周娉婷，相信我。”
“嗯？”
“别管别人怎么看，别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差距。”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清晰，“我只问你，信不信我？”
“……”
“信不信我今天说的话，都是真心的？”
他的问题直接而有力，试图打开她紧锁的心门。
周娉婷握着手机，感觉呼吸都停滞了。
那些顾虑、惶恐，在他如此直接的追问下，似乎失去了立足之地。
“……信的。” 她听见自己很小声，却很清晰地回答。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轻的、仿佛带着释然的呼气声。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今天病房里的混乱，说到家人晚餐时的趣事。
气氛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轻松而自然。
时间在软侬细语中悄然流逝，窗外的夜色更深了。
不知聊了多久，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个温和但清晰的女声，带着职业性的关切：“陈警官，时间不早了，您需要休息了。伤口恢复期，充足的睡眠很重要。”
是值班护士。
周娉婷瞬间清醒，连忙说：“啊！护士说得对！你快休息！”
陈予默似乎有些无奈，对着电话外应了一声：“好，知道了，谢谢。”
然后又对着话筒，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浓浓的不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依恋。
“……那我挂了？”
“嗯，快睡吧。” 周娉婷也轻声催促。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就在周娉婷以为他要挂断时，陈予默低沉而无比清晰的声音再次传来，穿透了寂静的夜，也穿透了她最后的心防。
“娉婷。”
“嗯？”
“记住我的话。”
“……”
“周娉婷，我喜欢你。”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她的心鼓上。
“……”
“和我在一起，我们交往试试，好吗？”
这一句，陈予默加重了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和期待。
周娉婷感觉心脏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跳动，随即又以更狂野的节奏撞击着胸腔。
她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再睁开时，眼中闪烁着水光，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一个温柔而坚定的弧度。
她对着话筒，用尽全身的勇气和力气，清晰而小声地，给出了她的答案：“好！”
“陈予默，我们……试试看。”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仿佛带着巨大释然和喜悦的吸气声。
“晚安，娉婷。”
“晚安……予默。”
电话挂断，忙音响起。
周娉婷依旧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小灵通紧紧贴在发烫的耳朵上，仿佛还能感受到他残留的温度和气息。
周娉婷将自己更深地埋进被子里，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最终化作一个无声的、带着巨大甜蜜和期待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