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真的啊?您这……保密工作做得可以啊!这么大的喜事,都不提前透个风!去哪个部门?这可是大好事,必须得庆祝庆祝!”
他立刻反应过来,连忙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布袋子,不由分说地将里面的香烟和酒拿出来,放在刘秋实的办公桌上。
“恭喜高升,刘叔!这点小意思,您带着,到了新单位,也好打点打点关系。” 他又对郑景国笑道,“指导员,这下您可辛苦了,所里担子都压您身上了。”
刘秋实看着桌上的烟酒,又抬眼看了看刘文宇那副“您快夸我懂事”的表情,心里那点因调动而产生的离愁别绪,倒是被这混不吝的小子冲散了不少。
他故意板起脸,手指点了点那些东西:“怎么?小子,以为拿这点糖衣炮弹就能腐蚀我了?告诉你,不好使!老子可是出了名的两袖清风!”
话是这么说,但他眼底那抹暖意却是藏不住的。郑景国在一旁看得分明,笑着摇头,这老刘,就是嘴硬。
刘文宇多精啊,哪能看不出刘秋实那点口是心非,他嘿嘿一笑,浑不在意地自己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身子往前凑了凑,脸上换上几分恰到好处的关切和好奇:
“刘叔,您这高升,到底是调到哪个金銮殿去了?给透个底呗?以后还在不在四九城?您得说个详细地址,万一……我是说万一啊,我想您想得茶不思饭不想了,总得知道上哪儿瞅您一眼不是?”
他这话说得夸张,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插科打诨,刻意冲淡那点离别气氛。
刘秋实果然被他这做作的腔调弄得哭笑不得,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摆出一脸十足的嫌弃:
“去去去!少在这儿给老子肉麻!什么金銮殿,老子是换岗,不是升天!就是从这西单派出所,调到站前派出所!还茶不思饭不想?你小子少气我几回,我就能多活几年!”
“从咱们这儿过去,撑死了也就十里地,你小子能不能别做出一副生离死别的德行?看得老子鸡皮疙瘩掉一地,赶紧给我收起来!”
“站前派出所?”刘文宇眨巴眨巴眼睛,脸上的期待瞬间散去,转而露出几分疑惑和不解,声音都拔高了些。
“啊?合着您这说来说去,忙忙活活收拾半天,不还是派出所所长吗?从西单到站前,所长到所长,这……这算什么高升啊?”
“指导员,您刚才不会是逗我玩呢吧?这顶多算是个平调好不好?” 他转头看向郑景国,一脸“你别骗我”的表情。
“傻小子!”郑景国被他这“不懂行”的样子逗乐了,无奈地摇了摇头,放下茶杯,耐心地给他解释其中的关窍。
“你呀,只看表面,不看里子。没错,职务上都是所长,可这手里的分量能一样吗?”
“咱们西单派出所,管着这片街面,满打满算,编制内外的同志加起来,也就二三十号人,处理的多是街坊邻里、日常治安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