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倩的大脑在短暂的宕机后,终于恢复了基础运作,宿醉带来的混沌感被眼前这个不该出现在她卧室门口的男人驱散了大半。
她强装镇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平时那样带着点“姐姐”的威严,尽管心跳已经不受控制地加速:“你……你怎么还在我家?”
西门州看着她那副明明很惊讶,却偏要故作镇定的模样,只觉得可爱得要命,像只虚张声势的猫咪。
他索性放松下来,慵懒地倚靠在门框上,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慢悠悠地解释道:
“额……这个嘛……昨夜某人又吵又闹,折腾到很晚才消停。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我实在不放心,万一你半夜渴了、摔了,或者又想起什么‘要紧事’,没人照应怎么行?所以嘛,我就在你家客厅沙发上,将就了一晚。”
他刻意省略了那些令他心跳失序的细节,语气轻松,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出去!”
欧阳倩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尤其是联想到自己昨晚可能做出的“壮举”,脸颊更是控制不住地发烫。
她指着门口,试图用命令的语气掩盖心虚,“我要换衣服了!”
然而,西门州这次却没有像以往那样听话地立刻退出去。
他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放下了环抱的手臂,迈开长腿,一步步朝着床边走了过来。
他的步伐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目光始终锁定在欧阳倩脸上,那眼神里带着探究,带着玩味,更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深沉的意味。
“你……你……你要干嘛?”
眼看着西门州越走越近,欧阳倩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体抵住了床头,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结结巴巴,平时那股子飒爽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小女般的慌乱。
西门州走到床边,微微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床沿上,将她困在了自己与床头之间狭小的空间里。
他凑近她,近到能清晰地看到她因为紧张而微微颤动的睫毛,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混合着酒气未散尽和自己家里沐浴露清香的味道。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带着蛊惑般的磁性,在她耳边轻声反问:“倩倩姐,昨晚你拉着我不放,让我拿睡衣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冷淡,这么急着赶我走的啊?”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和颈侧,欧阳倩感觉那片皮肤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咚咚咚”地撞击着耳膜。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那双桃花眼里闪烁着她从未见过的、危险又迷人的光芒,她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喉间轻微的滚动泄露了她的无措。
(欧阳倩内心oS:要死了要死了!这臭小子今天怎么回事?靠这么近想干嘛?!昨晚……昨晚那是意外!是酒精作祟!不算数的!)
西门州将她所有的反应尽收眼底,看着她从强装镇定到彻底慌了神,那白皙的脸颊染上绯红,眼神闪躲如同受惊小鹿般的模样,与他记忆中那个总是揪他耳朵、凶巴巴的“姐姐”判若两人。
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恶作剧得逞的愉悦涌上心头。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没有再进一步逼迫,而是适时地直起了身子,拉开了那令人窒息的近距离。
“好了,不逗你了。”
他语气轻松,仿佛刚才那个极具侵略性的人不是他一样,转身,潇洒地走出了卧室,还顺手体贴地替她关上了房门。
直到房门“咔哒”一声轻响合拢,欧阳倩才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般,猛地向后靠倒在柔软的床头靠背上。
她紧紧地闭上眼睛,长长地、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腔里那股莫名的燥热和慌乱都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