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靠回沙发,挥了挥手,示意音乐再次响起。
但经过这个电话,刚才那虚浮的狂欢气氛,仿佛被打上了一层灰色的滤镜,再也无法恢复到之前那般纯粹的热烈。
他眼底闪烁着不甘和野心,如同暗夜里躁动的火苗。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医院VIp病房区。
病房内,灯火通明。
经过大半夜的忙碌,关于寻找灵隐大师的指令已经通过各种渠道发了出去。
东方傲刚结束一个跨洋电话,西门州还在低声与某个情报线人确认细节,欧阳冶则对着笔记本电脑屏幕,眉头微蹙,进行着最后的信息汇总。
慕容峯精神头十足,在一旁做着简单的恢复性运动。
欧阳冶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合上电脑,转向一直沉默坐在沙发上、目光却锐利如鹰隼般关注着各方进展的傅枭,语气带着医者的严谨:“枭哥,你最近……身体有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哪怕是很细微的不适?”
傅枭抬起眼,眸光平静无波,摇了摇头,声音沉稳:“没有,一切都好。感觉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稳定。”
欧阳冶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带着一丝凝重和确认:
“这已经是你上次发病后的第十九天了。按照以往的规律和谨慎原则,在婚礼7号之前,我们是否需要再安排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
以往,傅枭的身体状况是他们几人关注的最高优先级,几乎每周都会有固定检查,发病前期更是频繁。
但自从沈倾倾与他订婚以后,似乎连他那诡异而顽固的病情,都变得“懂事”起来,让他们无形中放松了警惕。
傅枭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手机屏幕上摩挲着,锁屏壁纸是那张他选中的沈倾倾试穿霞帔的照片,下午摄影师发给他后,他就换上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那纠缠他多年、如同附骨之疽的诡异病毒,正在以一种缓慢却坚定的速度消退。
这一切的变化源头,都来自于倾倾为他准备的、那些看似普通却蕴含着神奇力量的“牛奶”和“汤”。
“嗯,”他应了一声,安排道,“等阿峯正式出院后,我们直接去基地,做一次最全面的检查。”
他需要最精确的数据,来确认这份奇迹般的好转。
这时,傅枭的目光转向坐在单人沙发上闭目养神的东方傲:“今晚傲子留在这里?”
东方傲立刻睁开眼,眼神清明,毫无睡意,沉声道:“嗯,枭哥,今晚我和阿冶在这里守着阿峯,你放心。”
“行。”
傅枭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颈,“那我和阿州先回去了。大家都忙了大半夜,抓紧时间休息。”
“好。”
“枭哥慢走。”
傅枭和西门州一前一后离开了病房,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渐行渐远。
病房内重新安静下来。
欧阳冶和衣躺在了陪护床上,很快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东方傲高大的身躯蜷在对于他来说略显狭窄的沙发上,也闭上了眼睛。
只剩下病床上的慕容峯,因为白天“睡”得太多,此刻精神奕奕,偶尔轻手轻脚地做几个俯卧撑,或者拿着手机刷刷新闻,自觉地承担起了后半夜的“值班”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