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烨几乎是撞开了徐凤娟那栋位于市郊、装修奢华却总透着一股暴发户气息的别墅大门。从张家老宅那令人窒息的气氛中逃离出来,满腔的屈辱、愤怒和不甘如同沸腾的岩浆,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客厅里摆放着昂贵的欧式家具和水晶饰品,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虚伪的光。他猩红的眼睛扫过茶几上那套徐凤娟颇为得意的景德镇茶具,一股毁灭的冲动瞬间攫住了他。
“哗啦啦——哐当!”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碎裂声,他猛地挥手,将茶几上所有的茶杯、茶壶、果盘连同数片,水果滚落一地,汁水四溅,一片狼藉。张玄烨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额头上青筋暴起,像一头被困住的受伤野兽。
他恨!恨沈倾倾为什么像突然变了个人,从前那个对他百依百顺、眼里只有他的女孩消失得无影无踪!恨自己为什么偏偏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无论怎么努力,在那些所谓的“正统”家族成员眼里,永远低人一等!更恨沈蓝衣那个贱人!竟敢用如此卑劣的谎言欺骗他,让他成了全城的笑柄,彻底打乱了他攀附沈家、争夺张家继承权的计划!
“发这么大火,东西不要钱吗?”一个略显尖利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徐凤娟披着真丝睡袍,慢悠悠地走下楼,看着满地狼藉,眉头微蹙,但并没有太多意外和心疼,反而带着一种司空见惯的冷静。
她示意闻声赶来的保姆赶紧收拾,然后走到张玄烨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一种过来人的算计:“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瞧你这点出息,摔东西能解决问题?”
张玄烨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还没到地步?我现在成了所有人的笑话!还娶了个冒牌货!”
徐凤娟冷笑一声,眼中精光闪烁:“沈倾倾一天没和傅枭结婚,你就还有机会。就算结了婚又怎么样?这世上只有结不成的婚,没有离不成的婚!两年多的感情,我不信她说断就能断得干干净净!女人嘛,都是感性动物,耳根子软,最是靠花言巧语和死缠烂打就能哄回来的。关键是,你得沉住气,找准时机。”
“可是我跟沈蓝衣现在……”张玄烨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她?”徐凤娟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充满了鄙夷,“一个杀人犯的女儿,现在又没了沈家那层皮,就是个没人要的贱货!你放心,她交给我来处理,保证不会让她再碍你的事。当务之急,是你得在你爷爷给你的那个破公司里,尽快做出点样子来,挽回一点印象分。”
听着母亲的话,张玄烨剧烈起伏的胸膛渐渐平复了一些,但眼底的阴鸷和野心却更加浓郁了。
与此同时,傅氏集团顶楼的总裁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傅枭回到公司后,第一件事就是亲自筛选保护沈倾倾的人选。他调阅了安保部门最核心成员的档案,最终敲定了一男一女。
男的名叫陈默,曾是某特种部队的精英,身手矫健,反应迅捷,擅长侦查与反追踪,性格沉稳可靠。女的名叫林薇,外表看起来像个清秀文静的白领,实则精通格斗、驾驶、医疗急救,甚至心理学,极其善于融入环境,是最理想的贴身护卫。傅枭特意交代,林薇的主要任务就是随时随地、不着痕迹地跟在沈倾倾身边,确保她的绝对安全。
沈宅,夜晚的氛围则温馨宁静得多。
晚餐后,沈倾倾照例热了三杯牛奶,在其中两杯里,她悄悄滴入了指尖空间里引出的灵泉水。这段时间,父母持续饮用这特殊的牛奶,身体状态明显改善,连一些陈年旧疾都似乎好了不少。
“爸,妈,喝牛奶啦。”沈倾倾将牛奶端到客厅,递给正在看新闻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