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星光灿烂会所那喧嚣未散的残局截然不同,沈家老宅沉浸在一片宁静祥和的氛围中。夜色已深,只有几盏暖黄色的壁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勾勒出宅邸古朴典雅的轮廓。傅枭的车平稳地驶入庭院,他小心翼翼地抱着怀中熟睡的沈倾倾下了车。
早已听到动静的沈父沈母从客厅迎了出来,脸上带着关切。看到女儿被傅枭这样抱着回来,沈母立刻上前一步,轻声问道:“枭儿,倾倾这是怎么了?” 语气中满是担忧。
傅枭停下脚步,身形挺拔如松,面对沈家长辈,他收敛了在外所有的冷厉,态度恭敬却不失沉稳:“伯父伯母,不用担心。倾倾晚上和朋友多喝了几杯,有些不胜酒力,睡着了。” 他言简意赅,刻意淡化了包间里的暗流涌动,只将结果归于最简单的“醉酒”。他深邃的目光坦然地迎向沈父探究的眼神,传递出一种“一切尽在掌握,无需担忧”的安定感。
沈父看着傅枭臂弯里女儿恬静的睡颜,又看了看傅枭那无可挑剔的沉稳姿态,眼中的疑虑稍稍散去,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这孩子,平日里也不怎么喝酒,肯定是高兴坏了。麻烦你了,枭儿。”
“伯父言重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傅枭微微颔首,“我先送倾倾上楼休息。”
“好,去吧。”沈母连忙让开身子,示意保姆不必跟随。
傅枭抱着沈倾倾,步履稳健地踏上铺着柔软地毯的楼梯。他的动作极其轻柔,仿佛怀中的是易碎的稀世珍宝。进入沈倾倾充满少女馨香的闺房,他轻轻将她放在那张铺着淡粉色床单的柔软大床上。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极有耐心地单膝蹲下,动作笨拙却异常仔细地替她脱下了脚上的高跟鞋,露出一双白皙纤巧的玉足。接着,他走到浴室,用温水浸湿了毛巾,拧干后回到床边,俯下身,用指腹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拿着温热的毛巾,极其轻柔地、一点点为她擦拭掉脸上精致的妆容,露出原本清丽绝伦的素颜。他的动作专注而温柔,与平日里那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令人敬畏的傅氏掌权人判若两人。
做完这一切,他才拉过轻软的羽绒被,仔细地替她盖好,将被角掖得严严实实。他站在床边,凝视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愫——有心痛,有怜惜,更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和势在必得的决心。今晚若不是她早有安排,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他周身的气息不由得冷了几分,但很快又收敛起来,生怕惊扰了床上人儿的好梦。他俯身,一个极轻、极珍视的吻,如同羽毛般落在她的额间,然后才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房门。
下楼时,沈父沈母还坐在客厅里等候。
“伯父伯母,倾倾已经睡下了。时间不早,你们也早些休息。”傅枭语气温和。
“好好,枭儿,今天真是多亏你了。路上开车慢点。”沈母慈爱地叮嘱。
“我会的,伯母放心。”傅枭再次颔首告辞,转身融入夜色之中。
这一夜,沈家老宅灯火渐熄,沉浸在安稳的睡梦之中。然而,城市的另一端,张家的气氛却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压抑得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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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沈家的宁静形成惨烈对比的,是张家老宅祠堂的肃杀与冰冷。
张玄烨几乎是连滚爬爬地被管家“请”回老宅的。他还没来得及换下那身带着烟酒气和暧昧香水味的衣服,就被直接带到了灯火通明、香烟缭绕的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