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清晨,沈家老宅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十几辆黑色轿车整齐地停在沈家大门外,一群身穿黑色礼服、胸前别着百合花的人迅速包围了整栋宅邸。
百合花?沈倾倾愣住了。那是她最喜欢的花。每年的生日,父亲都会在她的房间里插满新鲜的百合花。
是谁会在这个日子佩戴百合花前来?
为首的男人高大挺拔,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肩宽腰窄。当他转过身,沈倾倾几乎要惊呼出声——傅枭!
傅家与沈家是百年世交,傅枭更是傅家这一代的掌权人。他比她年长五岁,从小就像哥哥一样照顾她,直到三年前他突然出国,两人之间的联系才逐渐减少。
记忆中温文尔雅的枭哥哥,如今浑身散发着冰冷强大的气场。他的面容依然英俊得令人屏息,但线条更加硬朗,眼神锐利如鹰。当他目光扫过沈家老宅的每一个角落时,眉头紧紧蹙起。
“傅、傅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张玄烨闻讯赶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声音却有些发抖。
傅枭根本没看他,径直走向主宅。他的手下迅速控制住了整个场面,沈蓝衣试图上前阻拦,被两个黑衣人无声地拦在一旁。
“傅总,您这是做什么?这是私人民宅!”张玄烨强作镇定地说道。
傅枭终于停下脚步,冷冷地瞥了张玄烨一眼:“沈倾倾在哪里?”
张玄烨明显松了一口气,仿佛早就准备好了答案:“倾倾她……七天前因病突然去世了。我们都很悲痛,岳父岳母因伤心过度,也相继离世了。现在我是沈家的当家人。”
“病死?”傅枭的声音冷得能冻伤人,“她身体一向健康,怎么会突然病死?”
“是突发性心脏病,医生说是先天性的,平时看不出来。”张玄烨流利地回答,显然已经将这套说辞重复过多遍。
傅枭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他缓缓环视四周,最后定格在楼梯口的一盆假花上。傅枭记得,那里原本放着一盆新鲜的百合花,是她每天亲自打理的。现在却被换成了廉价的塑料花。
“带走,去沈家墓园。”傅枭突然命令道,“别脏了沈家宅邸,她会不喜欢。”
他的手下立即行动起来,将张玄烨和沈蓝衣强行带离老宅。傅枭则独自一人在客厅站了许久,目光掠过每一处被更改的细节,眼神越来越冷峻。
墓园里,天空阴沉,渐渐飘起了细雨。沈家三人的墓碑崭新而冰冷地立在那里。
傅枭站在沈倾倾的墓前,久久不语。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西装,但他似乎毫无察觉。
“傅总,人都带到了。”一个手下上前低声报告。
张玄烨和沈蓝衣被押到墓前,两人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傅枭,你这是非法拘禁!我要告你!”张玄烨挣扎着喊道。
傅枭终于转过身,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翻涌着骇人的风暴:“我再问一次,倾倾是怎么死的?”